这个财迷。盛远川失笑,“这次好了吗 ?不行就重新买一个。电子产品本来就是几年就要更新换代。”
黄时雨点头,朝他竖起大拇指,“好了。”
刚才他眼神关切,她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得了帕金森的老太太,耳背,粗心,还健忘。而他就是不离不弃一直帮她收拾烂摊子的老头。
等到了寺里,她一定要许个愿,愿望跟他和未来有关。
*
雁栖山的山路陡峭曲折,她却憋着一口气坚持着爬完了。
从山顶俯瞰,近处是重峦,远处是烟火人间。
在庙里她许了愿,捐了些香火钱,从签桶中摇了一支签。
出来时盛远川问她求了什么,她言简意赅,“你。”
“怎么说?”
“哈哈哈哈,等老了告诉你。”
签上说,意中人,人中意,则那些无情花鸟也情凝,一般的解结枝头学并栖。
刚刚去求方丈问解,得一句真言——情意所到,缘分附之。
她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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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山脚时突降暴雨,雨势一时收不住。听闻旁边的山上已出现山体滑坡的趋势,大巴车都停运了,两人被困在雁栖山走不掉,只好改签了回去的车票,留在山脚找旅馆。
稍微大一点的旅馆都被订光了,终于找到了间小旅馆有房,可房间吃紧,只剩了一间大床房。
房内条件简陋,没有沙发、电视和无线网,只有一台老旧发黄的空调,淋浴间看起来也很破。
“我的天呐。”黄时雨无奈地从浴室出来,两指捏着条浴巾给他看,“这颜色是高级灰?是我不懂时尚么?”
盛远川把包里的毛巾拿出来递给她,“将就一晚吧。明天上午雨停了,应该就能回去了。”
“本来以为不用过夜的,没带换洗衣服。”她无奈,“爬山出了一身汗,不洗衣服明天得馊了。我在想,洗了拧干挂在空调下面能吹干不?”
“我去前台借吹风机。”盛远川拿出本来带来在火车上用的床单枕套把旅馆的那套换了,“你洗完澡进被子里躺着,我帮你洗了衣服,用吹风机吹干,然后你就有衣服穿了。”
黄时雨如他所言,洗了澡,没好意思让他洗衣服,自己光着在水龙头下勉强把衣服给洗了。
“这酸爽,哎呦喂……”她把门打开一条小缝,“那个,你把眼睛闭上先。”
“好了。你出来吧。”盛远川声音里带着笑。
黄时雨用那条高级灰浴巾挡在前面,上床飞速把自己裹成了蚕蛹,盛远川拿了吹风机出来,在床头插上电源,给她吹头发。
“还真能借到吹风机?”
“一晚上租金五十。”吹风机只有关机和冷热两个档,开热风的时候温度过高。她喊了声烫,盛远川修长的手指梳进她发间,替她挡住了大半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