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聊了半天,乔奇祯起身,把床单掀到白玛坐的地方。“来。”他只说一个字。
他换床单,白玛立即翻过来,轻轻转动身子,泄露出一截干燥的脚腕。乔奇祯支撑着床,紧随其后将旧床单取下,再把新的铺上去,修长的手指抚平褶皱。
她重新坐好,很妥帖,且心安理得。胸脯与脖颈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短短几秒钟,几个动作,几帧画面。何安烛不知道自己脸颊为什么热了起来。
他们什么也没做。
肌肤不曾相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接触。
可他却仍然为此感到一阵细微的眩晕。
唯一让他能在混乱中稳住心神的,是乔奇祯不知道白玛生病这件事——至少,何安烛所听到的消息是这样。梅朵措姆没理由欺骗他。
“来都来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下?”白玛忽然提议,明朗得根本令人难以置信,之前她有过怎样离谱的恐怖行径,“苗莉姐给了我几张剧院的门票,是我很喜欢的剧目。”
“座位好不好?我只带了隐形眼镜来。”说着,胡笛已经去翻白玛的包。
门票有四张。
但去的人是苗莉、白玛、胡笛和何安烛。
最后苗莉还缺席了。
乔奇祯复工,正好参加围读会。
他翻开休假时翻来覆去彻底读透的剧本,却被背后还算熟的导演调侃:“你最近转性了?还搞什么罗曼蒂克。”
“臭老头子。”乔奇祯打打闹闹。
“好好发挥,”对方予以器重,“我觉得你新形象挺好。”
而与此同时,白玛、胡笛和何安烛在看话剧。
果然是白玛声称“很喜欢”的剧目。她全程跟随剧情激奋悲痛,就连何安烛试图和她在黑暗里牵手都没注意,直接甩开,起立鼓掌。
搞得何安烛有点郁闷。
不过被问起观后感时,他也不能这么说。“挺好看的。”何安烛笑笑。
回头看胡笛,她的反应却令何安烛暗自吐血三升。
“我睡着了。”胡笛直言不讳,“没这种细胞的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你带我看个《西贡小姐》啥的,可能我会更感兴趣。”
然后被白玛反击:“你去死吧。”
她们真的关系很好。
天色晚了,也该休息了。乔奇祯、胡笛和白玛三个人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挤个住所不在话下。
乔奇祯拿出最后的善良,主动提出开车送何安烛回酒店。
看到乔奇祯那辆Jaguar时,何安烛有点疑惑。毕竟上次他开的明明是辆Porsche。
似乎读出他的不解,乔奇祯很贴心地解释:“都是借的。明天没准就开轻卡车了。”
何安烛有点愣地反问:“卡车能停进车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