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来找我,请我帮忙。你也知道的,我反正每天也就在我爸公司干坐着,闲得很,所以就来了。”商沉替他把饭盒打开,将里面显而易见的确是白玛做的菜取出来。
乔奇祯说:“那她人呢?”
“……”商沉一愣,转了转眼珠,说,“好像跟她们主编同事一起陪几个作家去蹦极了?”
这倒不是游玩。
而是一桩正儿八经的差事。
杂志社刚好有活动,也算出差。本来要去的前辈突然确认怀孕,现实需要,又应朱姗强烈要求,白玛就去了。
其实朱姗也没有那么不能干。
主要是白玛太能干了。
平日里她理智尚在,或许还能给别人留点活,现下正是干劲最充足的时候,白玛三下五除二,一下让朱姗清闲下来。
蹦极很好玩。
山里空气也很清新。
饭菜特别好吃。
工作很快乐。
晚上还能写稿子。
真幸福!
白玛把乔奇祯和他的事完全忘了。
何安烛发来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些许战战兢兢。何安烛说:“小玛,上次,你没事吧?”
白玛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有的事,单凭打字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反倒容易越解释越混乱。事实上,白玛不想什么事都往生病上赖,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项令人无法辩驳的理由。
她讨厌找借口。即便借口是真的。
“等一下,车有点颠簸。啊呀,我好像压到我电脑了。”她兀自说了一大通,最后问,“怎么样?你讨厌我了吗?”
何安烛没来由地感到无力。
“当然没有,”他说,“我只是很担心你——”
“不,不用担心我。你搞错了,我不需要担心。好了就这样吧。”耳朵又痛起来,她不想和他聊这个。
匆匆挂断电话,白玛沉默了几秒钟。
嘈杂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她撩开挡住眼睛的前发,扭头就去找朱姗,提议一起用微信小程序打斗地主。
白玛是在到家第二天倒下的。
小时候放学回家,经过建筑工地时,总能看到临时拉起的围墙上写着几个字——“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她勉为其难,全都做到了。
先回编辑部,稍作整理后有半天调整时间。白玛叫了计程车,找出钥匙后打开门。上去要经过一条幽深黑暗的楼道,她迈开第一步时,就发觉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