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之间,能扯平就很好了。双亲送她一条咬人的恶犬,但也留了项圈给她。
这就很好了。
“这可太好了。”
商沉说。
他见过乔奇祯,替白玛送了饭,回去也是在办公室里刺激战场,倒不如留下玩几天,顺势跟着去了片场。
“长大后认识的朋友都很无聊,”猴子说,“你不嫌弃我可真是太好了。”
虽说整天滋哇乱叫说没女朋友,但事实上,因为有钱,商沉不缺和女孩打交道的经历。
对于乔奇祯万花丛中过、过完就拿滚毛筒打扫卫生的行径,作为朋友,猴子不止一次发出肺腑之言:“你为啥不谈恋爱?”
他想过好几种答案。
就连“其实我喜欢你”都被纳入了可能性以内。
没想到,乔奇祯似笑非笑地沉默了半晌,说:“没意义。”
商沉怔了怔,继而问:“什么意思?”
乔奇祯没说下去。
他不喜欢谈论这些。
其实,商沉知道乔奇祯和白玛不是那种关系。但他还是在他跟前提起了她,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那白玛养鸡呢?”
“我不是说过别这么叫?”乔奇祯无缘无故的不快。
“好,好。乔奇,我问你,那你和白玛呢?”
他猝不及防,眼睁睁目睹对面友人起身。乔奇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抛给他一个眼神,轻描淡写地勾起嘴角,轻蔑到了极点:“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时过境迁,乔奇祯心情以肉眼可见跌到谷底,仅仅因为没等到白玛来探望自己。
商沉嘲笑他幼稚,却被乔奇祯恶狠狠以“你他妈懂什么”还击。两个人吵吵闹闹,乔奇祯忽然中断,感慨说:“算了。我知道她讨厌医院。”
“……”商沉不动声色,用余光打量他的表情,试探着问,“你就没想过带她去看好点的医生?不吃药就考虑下别的方案嘛。治不好也能缓解。”
结果得到乔奇祯鄙夷的扫视。
“那不就暴露我知道了吗?”他说。
“哦!”商沉拍了一下额头,“我都快忘了。你们又在玩这个升级版的装不熟游戏啊?”
他们太熟了。
熟悉到一点秘密都没有。过于亲密无间,反而让人感到危险。
是怎么开始的来着?乔奇祯忍不住跌落回忆里,身上沾满灰尘,他徐徐低下头。曾几何时也想过要清理,可是却无从下手,只有放任自流。
他喜欢的季节是春天,自小就是如此。到后来连这点喜好都被连根切除。喜欢意味着承担风险,处处受掣肘。
祖父是在早春时节过世的。
爷爷身体日益衰弱这件事很令人恐惧,爸爸对自己亲生父亲不闻不问这件事也很难理解。乔奇祯无论如何都不明白。
“已经请了护工了。”乔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