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算外人,柳条见她气势汹汹的进门,也只扯扯身上袍子,遮挡住部分春光外泄的搓板前胸,欠了欠身子,“楚楚妹妹大喜。”
“你知道自己有后的时候,是大喜么?”
“我只感觉解脱。暮霭和我可不一样。”
“姐夫消息灵通,小妹佩服。”她一拱手,随后坐在身后椅子上。
柳条丝毫不以为忤,“本以为苏二公子心意已绝,妹妹正君之位将再次易主。”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摸摸自己小腹,“我也不是太有把握劝说长辈们宽宥暮霭哥哥。如今他是娘和爹爹们嫡亲孙女的生父,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孩子的成长着想,也不会轻易将他降为侧室。”
“有严大人的临终嘱托,再加上王府下代小主子的父亲身份,暮霭性命地位全都保住了——他命可真好。”
“姐夫,你是羡慕吧?”
柳条得意一笑,“未必,老实说,我活得可比他自在多了。”
只这一句,她心下一阵隐痛。
她一转念,想起那位蒙着面纱的韩公子,“对了,姐夫的小情郎如何了?”
“在牢里又哭又闹,寻死觅活的,关关他收收心思,让他长长教训,预备过些日子,好好嫁人去。”
“姐夫?”她闪过一丝不安,“这都多少日子了,你伤口上怎么还包着厚厚的绷带?”
好长一阵沉默,“楚楚,那柄匕首上淬了毒药,于常人无碍,却与我一直以来服用的养身安神汤药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