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霜弯唇笑了笑,只当她还在为盛初寒的事焦心,便说:“公主,您与盛大人的婚事可是皇上应允了的,应当不会再出现什么变故了。”
两人一起往殿内走,听到这话,骆思存神色淡了下去,抿了抿唇道:“这婚,结不成,本宫不想嫁他了。你先帮本宫更衣,一会儿随本宫去归元殿见父皇。”
拒霜惊讶地瞪大眼,正想说些什么,却迎面又碰上了一人。
“公主!”
来人同样身着宫女的装束,但较之温婉的拒霜,更显活泼好动一些,她向骆思存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满脸疑惑地问道:“公主对盛大人那般情深义重,为何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骆思存微眯起眼,嘴边勾起了一抹冷笑,“秋英,主子的事,你还是少过问的好。”
叫秋英的宫女被骆思存毫无预兆的变脸吓得心下一慌,连忙解释道:“奴婢……奴婢这也是关心公主嘛。”
骆思存看着她,慢慢道:“这叫打听,不叫关心。”
“奴婢不敢!”
秋英有些拿捏不准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话,她心思转了转,连忙咬着下唇,跪地磕头道:“是奴婢多嘴,请公主责罚。”
“那便罚你掌嘴一百,在这儿跪满五个时辰。”骆思存眼也不抬,拉着拒霜直接绕过她进了内殿。
秋英同拒霜一样,也是从小跟在骆思存身边的贴身宫女,但她同拒霜又不一样,她轻而易举便被盛初寒收买,不惜卖主求荣。
当初骆思存能一眼就看上盛初寒,少不了秋英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但她心知秋英于她还有大作用,暂时还动不得,但若什么都不做,她心中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只得借题发挥,小惩一番,以让她有所收敛。
秋英不可置信地看着骆思存头也不回的背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骆思存的生母乃当朝王皇后,王皇后为人温柔随和,骆思存在她的教导下待下人也极为宽容,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哪怕有下人偭规越矩,立马认错便能躲过责罚。而且骆思存表面娇蛮,实则单纯,心中有事定会与她和拒霜商量,是以她才会那般问。
她以为,这次也会如往常一样。
可骆思存冰冷的语气提醒着她,这位公主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思及此,秋英右手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而后又慢慢张开,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听着外头的巴掌声和啜泣声,拒霜有些不忍,她为骆思存梳着发,又为她更了衣,但嗫嚅几次,还是将快到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骆思存将她可爱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方才因见着秋英的不快,霎时消散了几分,她抿唇笑了笑,问道:“你可是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