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骆思桓找回他来相助,昭示着许多事同上辈子相比,的确是极大的不一样了。
“这位景世子受的几乎都是外伤,很多伤口已经化脓感染,方才又添了新伤,也不知他是何等毅力,竟忍到了现在。”陈舟略带惊诧地看了一眼景无虞,随即又对骆思桓道,“太子殿下,须得赶快为景世子剔除腐肉才行,再拖不得了。”
骆思桓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阴霾一片,他瞥了李仕录一眼,差一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杀气。
“哥哥。”
骆思存将景无虞交给陈舟扶着,而后站起身来,身子已然气到颤抖,但她面上还是神色平静问道:“父皇没说如何处置这位德不配位、公报私仇的李大人吗?”
“未说。”骆思桓的语气同样十分轻描淡写。
然而没等李仕录松一口气,便听他继续道:“父皇只是说,大理寺卿的位置的确应当换人了,命我暂时安排人接管,而李仕录,随我处置。”
仅这一句话,便让李仕录从云端跌进淤泥,他脑中瞬间嗡嗡作响,手忙脚乱地伏倒在骆思桓脚边,祈求道:“太子殿下饶命啊!都是臣的错,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晚了!”骆思桓一脚踢在李仕录身上,直将他踹翻了过去,“你纵容李炳欲对长鸾所行不轨时,可有想过自己教导无方?你对景兄私下用刑的时候,可有想到过会有今日这一刻?长鸾和景兄这伤,可不能白受!”
说罢又顺了顺气,对骆思存道:“存儿,你先跟着陈先生一起回去好生照顾景兄。这里,为兄来解决即可。”
骆思存嗯了一声,她的确也想尽快为景无虞处理伤势,随即看也不看盛初寒一眼,匆匆离开。
今日之战能够大获全胜,其关键便是景无虞凭着这局势,看出了她的拖延之意,他是在用命来和她打配合。
若非如此,她竟不知原来他们之间如此默契,每一次他都能看出她所想所做,无论何时,都在用尽全力地奔向她。
这份情意,令她动容。
*
回到平北王府后,陈舟扶着景无虞进了屋内,骆思存没有跟进去。
因着期间景无虞醒来过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同她说,别看。
所以她就在外头等着。
就算不看,骆思存也能想象得出陈舟为他剔除腐肉,包扎伤口时的场景。
不看是好的,毕竟她此时贴在门边,听见里头他的闷哼声,鼻头都已经开始忍不住地发酸了。
陈舟让他痛就叫出来,可除了一声声艰难的闷哼,他再也没发出过其它任何音节。
可想而知,若亲眼见了,她会痛哭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