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疗伤总算结束了。
服了药后,景无虞开始沉睡。
骆思存平息了许久,才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提步走进去。
他平躺着,上半身并未穿衣袍——也不必穿,纱布便缠得整个胸膛密不透风一般。
她在床榻边坐下,见他额头上冷汗直冒,满脸都是疲惫和痛苦,睡得极不安稳。
“阿虞,对不起……”
骆思存拿了帕子过来为他擦拭,而后轻抚他的面颊,再也忍不住,细声啜泣着,眼下一片泪痕。
“傻姑娘……”
像是听到她的声音般,景无虞撑着自己睁开了眼,他艰难地抬起手,拂下她脸上的泪珠,弯着唇轻哄道:“这些伤不碍事。你都不知道,今日我有多开心。”
骆思存见他醒来,又哭又笑,红着眼瞪着他道:“你才傻,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说傻话。”
“我听见了。”他神色忽然变得很认真。
“嗯?”
“我听见你对盛初寒说,今生今世,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景无虞拉过她的手,沙哑出声,“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
骆思存揉着眼睛,脸颊绯红,笑了笑,贴近他耳边:“还有更动听的,你要不要听?”
景无虞没说话,他屏住呼吸,方才那钻心疼痛所带来的疲惫感瞬间消逝不见,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耳边那一点。
鼻息喷薄在耳廓,轻缓舒长,轻若羽毛,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此生惟君,乃我至爱。”
景无虞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
身体不能够动作太大,于是他只能激动地反复亲吻她的手背。
湿软酥麻的触感,让骆思存身子一僵,她猛地抽回手,这下连耳朵也红了。
偷偷斜了一眼景无虞仍显苍白的唇,她暗自叹了口气,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景无虞闪着桃花眼,仿佛看穿了一切,含笑凝视着,将那日在平北王府凉亭里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长鸾,你看起来好像很想亲我。”
骆思存:“……才不!”
她别开脸,不再看他,却听他叹了口气,失望道:“真的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