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贾赦这么一讲,再仔细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贾赦说的也不无道理,遂吩咐贾赦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想利用这么阴险下作的毒蛊之法害人,不管是真颜族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查实,他绝不会饶恕。
贾赦忙领命。
宋奚冷眸扫一眼贾赦,眉头微微蹙起。
乌丞相和宋奚随即告退,贾赦却迟疑不走。皇帝便明白他还有话要说,遂改口让贾赦留下来。
贾赦便建议皇帝让户部屯粮,运往西北。
“这是为何,西北春旱,朕早已经发放粮款赈济,这件事贾爱卿也是知道的。因何还要再运?”
“所谓久旱必有蝗。西北自春旱补种之后,旱情迟迟不得缓解,臣担心西北会有蝗灾。蝗虫趋水喜洼,往往和旱灾相伴而生,不可不防。而且便是西北没有蝗灾发生,以西北而今的情况,今年也势必是荒年了,早些准备赈济钱粮,倒能免于一些百姓饱受饥饿之苦。”
皇帝瞪眼看着贾赦一会儿,忽然拍案感叹,“朕有恩侯,天下之幸!”遂按照贾赦的吩咐,着命户部调集米粮车马,往西北运粮。
六月的天已经热起来,在大太阳下站一会儿便会发汗。
宋奚靠在宫墙边,默不吭声。终于等来了他所期待的脚步声,忙转身看他。
贾赦却如什么没看到一般,径直往前走。
“你这是做什么?”宋奚拦住他去路。
贾赦微微侧首,“你问我?”
宋奚眼色幽暗,他一把抓住贾赦的手,“别闹了,是柳之重多事。”
“你若非暗示过他,凭他的能耐,会有胆量对我做这般杨奉阴违的事?你们都把我当什么?我查案是认认真真的事,有时事情的关键就在片刻间。不是你们推来搡去,逗着玩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类似这样已的事儿经不是第一次了。”贾赦瞪一眼宋奚,便甩开宋奚的手,迈大步去了。
猪毛正和恒书斗嘴,忽见自家老爷冷着脸回来了,整个人气势比以前煞人多了。猪毛偷瞄一眼恒书,恒书也投以疑惑地目光过来。
“走。”
猪毛听老爷冷声一言,打了个哆嗦,立刻叫车夫赶紧走。马车在离开的时候,坐在车头的猪毛对恒书做出疑惑地动作。恒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贾赦端坐在车内,把玩着手里的铅笔,然后双手狠狠一掰,就把断掉的铅笔丢到窗外。
恒书远远地看着,就看到赦大老爷马车上掉了什么东西,骑着马追过去看,拾起了断铅笔。随后等他家老爷出来,恒书见宋奚脸色也不好,便不吭声,只默默伸手把断笔递给宋奚看。
宋奚余光扫一眼,便上了车。
……
一路上,猪毛都时不时地偷偷把帘子拉开一条缝,查看他家老爷的脸色。倒也奇怪了,老爷刚刚上车时还挺生气的,这会子倒是一脸认真地在看他那本随身的小册子,面容一点都不显怒意。
他家老爷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贾赦到了御史台后,便没什么心情,坐了会儿见没什么事儿,他就去了邻家轩。马车路过同泰街口时,贾赦看到贾雨村下跪谢罪的地方,还贴着原来的那张认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