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疑惑地看着她将一面故意弄凹的铜镜摆在空地上,对着太阳不停地在调角度。然后将另外一面对着正中央的太月令,忙活了半天,见太月令仍然没有什么热度。又另外找了两面铜镜,让左云将它们弄凹,然后对准好角度,依依摆放在地上。弄好后,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水和土既然可以掩藏,那么能将太月令的灵气引发出来的一定就是光!这次就要看老天帮不帮我们了。”
过了半个来时辰,谢芳菲觉得太月令热得烫手,连忙拿起来,对左云说:“你赶紧运功试一试,看看它现在的灵气是不是比刚才qiáng,不够的话我们继续。”
左云因为心急,也没有进屋,就在空地上运起功来,闭上眼睛,脸上白光忽隐忽现,十分的诡异。半晌,睁开眼睛,满是喜色,大声地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太月令有这么qiáng大的灵气!”
谢芳菲高兴地跳起来,激动地说:“立刻帮开雨运功疗伤。”左云点头,走进房间,将功力催发到最大,然后通过太月令将其中qiáng大的灵气过渡到昏迷不醒的秋开雨的身上。
神奇的事qg发生了,谢芳菲似乎可以感觉到一阵qiáng大的并且还带着温热的气流缓缓地在房间里面流过,其中似乎隐隐含有跳跃的光粒。眼睛里出现迷幻的色彩。秋开雨的脸色突然变得透明起来,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渐渐地周身都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水汽,衣服全部都湿透了。发丝一根根地贴在脸上,显然正在紧要关头。
谢芳菲又高兴又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静静地看着正在运功的两人。心里隐隐觉得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突然之间就是有这种莫名而来的信心。
过了许久,谢芳菲似乎觉得时间就此停止的时候,空气里那种奇异的气流逐渐地消失不见了。左云因为耗尽了功力的缘故,脸色苍白,满脸的虚汗,疲累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突然见秋开雨慢慢地睁开眼睛,眸中是连左云也从来没有见过的慑人的神采,似乎可以dong察一切万事万物,只是神qg更为清冷。谢芳菲惊喜地跑上前,兴奋地问:“开雨,你的武功恢复了吗?”左云也一脸紧张地看着秋开雨。
秋开雨突然站起来,一下子似乎就有一种睨视群雄、气吞山河的气概。左云眼里敬仰崇拜之qg不言而喻。秋开雨淡淡地笑说:“哪里有这么快就好了。可是体内的真气已经慢慢地凝聚了一部分。只要继续依这种方法疗伤的话,一定可以恢复过来。我现在觉得体内的真气犹如百川归海一般,顺理成章,一路奔流而下,更为雄伟壮观。”谈笑间挥洒自如,气韵潇洒,是以前从来都不曾这么清楚深刻感受到的事qg。
谢芳菲在一旁听了,高兴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担心死了呢!自从我想通太月令为什么突然失去灵气之后,一直很懊恼,怎么会将它藏在煤油里面呢,真是愚蠢至极的事qg,后悔得不行了。现在看到你成功地恢复过来,心里面就放心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不要心急,哪里有这么快的。嗯,嗯,就像生病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就如抽丝,所以一定要慢慢来。yu速则不达啦!”谢芳菲实在是太兴奋了,颇有些词不达意,语无伦次。
第三十八章
chun愁黯黯风波起
秋开雨的武功恢复得很快,可是谢芳菲却逐渐地觉得有些悲哀。前一段时间根本没有空闲,也没有心qg去考虑以后,乃至将来这些问题。总是抱定着秋开雨若死了,就陪他一块死这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的心理,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一个问题,哪里还有其他的什么念头。可是现在呢,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秋开雨仍然想要统一魔道,争霸天下。他现在武功尽复,况且太月令又在他手中,对他来说,形势从来不曾这么有利过。他还留在洛阳自然是因为他有另外的筹谋和计划。可是自己呢,自己就被关在这样一座步步都是机关陷阱,处处都是树木丛林的府邸里?抬眼望去,纵然是生机勃勃的chun天,依然是一片萧瑟悲凉。四下里寂静无声、空虚,死一样的安静、悲伤,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落寞全部涌上心底。常年待在这样的地方,能保得住自己不发疯吗?
这里是一座天然的囚牢,遍布丛生的树木是牢房的牢门。自己以后就躲在这样一个不是活人待的地方吗?就为了秋开雨,连同所有的尊严,还有最宝贵的自由都要消失了吗?谢芳菲的心是何等的恣意飞扬,从今以后就被囚禁在一个个类似的牢房里,以后就这样了吗,就连死也死在这里了?自己曾经意气昂扬地大呼“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chui取三山去”,然后就折断在这里?那不是谢芳菲想要的,不是的,不是她想要的。尽管是自己的选择,谢芳菲的心却茫然失若,不知所措起来,似乎总有些心意难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