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他步伐有些异常的缓慢,玉佑樘也并未太当回事,只当是脚镣过重。

他一只手臂撑住桌面,嗓音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愈来愈重的铁石:有一样东西太重,想了许久,还是该还给顿了顿:殿下。

什么?玉佑樘紧盯着他,语速很快问。

谢诩身躯一动,似废了极大的力气一般,将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极慢地搁上桌面,而后五指轻舒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面色血色尽褪,一瞬煞白成纸,身形也如随时将塌的玉山。

玉佑樘面色陡变,问出的嗓音有几分颤抖:你私自服毒了?

他不作答,怕是连回答的力气也没了,猛又咳出一口黑血。

他一只手臂艰难而僵硬地收回,玉佑樘这才看清了他摆在桌上的,说要还给她的那样东西

一枚金色的纽扣,躺在桌上。

当日在满池荷花里,他曾送给她一半,这是另一半,他留在自己这里,待若珍宝般,妥善保存了很久。

终于,今昔也可以就此归还了。

从此再无瓜葛,再无情怨。

就如他所说,他背负着一生使命来到世上,不想还带上一份沉重的情感离去。

重里来,轻里去。

他扬眸看向玉佑樘,勾唇极轻地一笑,嘴畔的鲜血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