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夫呼出一口气,半是惋惜,半是释然。“替我准备车,萨姆,”他说,“我要离开三个小时,我们在科尔森那里汇合。”

“capta,”萨姆劝他,“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开车,还是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科尔森这会儿估计忙不过来了,你先去帮他,特别关注一下局里的动向……还有弗瑞和希尔的消息,我会尽快赶过去。”

萨姆似乎还想说什么,犹豫片刻,终究是没有开口。他点点头:“我明白了,cap,我这就去安排。”

斯蒂夫坐在病床边,嘶嘶吸着气,开始解头上包扎的绷带。

一个小时之后他开着车,再度来到布鲁克林。

越是接近那栋房子,越是能感觉到胸口抑制不住的痛苦在翻涌,他用手指一遍一遍犁过短发,试图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他直接把车子开进窄街里,违停在路上。他跳下车,三步跨上台阶,按响门铃。

无人应答。

门锁着。

斯蒂夫无法不联想起几天之前的那个雨夜,他看见巴基坐在这里,伸出手去承接雨水,脸上的神情有种奇特的安宁。

他弯下腰,因胃部的强烈不适而干呕起来。

他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胃里空空如也,他明白自己的血糖正在降低,额头上渗出冷汗。他坐倒在台阶上,觉得连膝盖都隐约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