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赎金两万两,两个少爷一人一万两,还要二老爷亲自去送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有财无势,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悲哀啊,许樱其实从捞到巨款开始,就埋下了悲剧的坑,对不起,我还是虐人了。
☆、106许国定
许樱把自己装银子的匣子翻了出来,要银子,是啊,强盗归根结底要得还不都是银子,两万两的银子……管仲明还真会算啊,知道差不多两万两是倾自己所有了,这两万两给了出去,她除了两间被掏空了的店铺和货品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许家的别人,大房也嫁了个女儿,替儿子谋了职缺,除了不能卖的田产,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自己这一房老爷的银子被掏得干干净净,能有一千两剩余都是多说,三房——当票倒是有一堆,他们就算想替大房和二房分忧,怕也拿不出银子来。
是啊,被抓的是元庆、元安,可死的是许榴,那个仁慈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许榴!
匪徒让许国定去送赎金,若真的是樊毒手在,怕是老爷拿着银子去了,也是有去无回的,这些年那些人绑了票,又抓了送银子的人继续勒索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可老爷能不去吗?现在许家的男人们全聚在一处议论,说来说去的,谁都不会说让许国定不要去,人家必定是匪,手里握着许家的长子嫡孙的匪。
至于董家,许樱打开手里刚刚接到的信,又合上了,信是连成璧写的,他觉得董鹏飞娶妻的事蹊跷得很,亲自去查了,在外面走了有一个月,总算查出来,董鹏飞是出去跟人一起喝酒,两人分开之后不见的,只是后来董家的人说他是家里人病了回家侍疾,可那天晚上,分明有人瞧见了好像有个做秀才打扮的少年,被绑上了马车。
她原还在想,许榴嫁到董家,应该走的是太平官道,怎么会拐到歧路,去了苇塘镇,如今看了信总算明白了,儿媳妇——别说是尚未过门的,就算是已然过了门的,又哪能及得上儿子重要,董家卖许榴、卖许家,可是未曾有过丝毫的犹豫,如此的作派,真不愧是养出了她的好四婶的人家。
许樱理了理衣裳,捧着上了挂着精致的八宝攒心锁的乌木匣子出了门,一路上众人都盯着她手里的匣子,人人都知道许家出了大事,要说有银子救许家的,只有许樱一个人。
她跨出了二门,来到外书房,许家的男人们除了正在养病的许昭文不在,余下在家的全都在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许国峰手里的水烟袋里面鼓出来的烟,已经把整个屋子都薰蓝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匣子放在桌中间,从腰间解下来钥匙,打开锁,掀开匣子,露出里面的银票和几根金条,“这是我全部的银子了,一共一万五千两的银票,还有这些金条,足够两万两,你们拿去赎人吧。”
说完她环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除了出银子她现在什么话都不能说了,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如何?许家还是要拿银子赎人,至于让不让许国定去送银子,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人微言轻,不如不说。
杨氏不知什么时候追了出来,见她从外书房退了出来,伸手去拉她的手,“钱财身外物,你一个女子,莫要出头才是真的。”
“娘,我只把银子放下了,并未曾说什么。”
杨氏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她瞧了一眼屋里面依旧瞅着银子犯愁的男人们,有没有银子他们都愁,愁的是要怎么样让许国定心甘情愿的去送银子,至于许榴……他们能想起来一会儿,现在怕是早忘了。
她追过来,是怕许樱逞强,说些什么过头的话,却没想到许樱退得极快。
她原只知道许樱好强,却不知在许樱心里,除了自己和她是一家,旁人——都是外人,许国定多年的养育庇护之恩,她也用那两万两银子还了。
余下的就是各安天命了。
许樱看看晴朗依旧的天空,这天怎么不下雨呢,许榴都死了,怎么不下雨呢?
杨氏拉着许樱的手,母女俩个一起慢慢走回小院,母女俩人从带着身上的积蓄回到许家,处处防人算计,处处小时,加上许樱经营有道,好不容易积攒上两万多两的身资,就这样一眨眼的工夫没了,可许家上下没有一个敢小瞧这母女二人,个个眼神里都带着敬畏。
是啊,除了这母女,还有谁能救许家呢,这般大方的出手,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推脱,也不用别人来哀求,就是大大方方的把银子送过去,然后云淡风清的回来。
回到自己和许樱所居的小院,杨氏叹了口气,“这回咱们总算有清静的日子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