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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慕一行,多多少少视力有损,形容起对方相貌,如盲人摸象一般,谢浚涂改良久,依旧画不出人像来。

真是巧了。

这伙人究竟施的哪门子障眼法?

正这时,有小吏匆匆赶来通禀,刑部侍郎阎翡寅夜前来,已被迎到署中了。

谢浚奇道:“现今几更天了?”

“禀大人,三更了。”

“这个点,他来做什么?请进来,看茶。”

阎翡素来雷厉风行,临进门前,将斗笠一揭,抖落一身盐粒也似雪籽,紧接着向解雪时拱手而拜。

阎翡是惠贞八年时,解雪时亲自点的会元,为人刚直,两人之间虽有这么一段师生之谊,平素为了避嫌,也不太到解雪时处走动。

此番却是忘了避忌,匆匆拣了件长衣,披着就来了,面上一派忧色,两道浓眉紧锁。

“翠庐,你深夜前来,可有要事?”解雪时问。

阎翡道:“这……唉,简直是丧尽天良,人伦惨事!谢大人,那鬼母食子一案的吴张氏,前些日子被提到了大理寺狱里,现今如何了?”

谢浚摇头,道:“痴痴癫癫,好生将养着。”

阎翡又叹道:“老师,你终日礼佛,不知佛祖可有慈心?”

他虎目含泪,不甚凄凉之态,长久凝视在解雪时身上。

“何出此言?”解雪时道,突然心里一动,“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