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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子,和讨食的小儿何异?

解雪时冷电般的目光落到他面上,交汇片刻,赵椟呆呆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他瞳孔剧颤,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令人惊骇的东西。那种小儿般的孺慕之色荡然无存。

这变故来得突然,赵椟双手抱着头,猛地后退一步,黄豆大小的冷汗瞬息之间,滚落到了下颌上。

五根指头像被剥了皮的活雀那样,近乎惨烈地痉挛起来,纷纷没进了黑发里。

“啊!!!”赵椟大叫道,“滚!滚!莫过来!”

赵株在解雪时身边探出半张脸来,也被他这狂态骇住了,一手紧紧捉住解雪时的手臂。

“太傅,他这是怎么了?”赵株惊疑道,“他从前……没这么重的疯病。”

赵椟生性暴虐,那日逼宫失败后,先帝心灰意冷,将他囚在宫中。手底下的宫人同他素有积怨,连夜喂他吃了一杯毒酒,想不到赵椟命大,只是自此痴痴癫癫的,再无清醒之日。

说话间,赵椟狂态毕露,竟是如负伤野兽般,拔足狂奔起来。

春寒栗烈,湖畔虽坚冰未化,晶莹如镜,湖心处却已隐隐有破冰之象,冰水和融。赵椟踏在薄冰上,半只鞋履没在冰水里,竟是恍然不觉。

他惊骇至极,一心往外逃,哪里顾得上脚下!

——喀嚓!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捉住他的后肩,如挽车轭一般,竟是硬生生把他勒停在冰窟之前。

谁也不会想到,那只属于文人的,清瘦优美的手,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可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