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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雪时剑术虽精妙无双,但终究久病,不以气力见长。此时强行负担了个成年男子的分量,力气用尽,面色煞白,颈上渗出细细密密的热汗来。

他将赵椟斜背在背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走。

夜里雪停了,月光泠泠地下照。

赵株倚在窗边,面色微不可见地一沉。

第18章

解雪时背负着个冰坨子似的大活人,走了许久,寒气几乎渗进了脏腑之间。

他自己大病未愈,还在发热,浑身热汗浸透了亵衣,黏在身上,好不难受。兼之被冷风一激,当即咳喘起来。

这一咳,便牵动了五脏六腑,揉损了腹中肝肠,如翻江倒海一般。

赵株见他面色煞白,哪里肯放他出宫?

当下里遣侍卫安置了赵椟,一面强挽着解雪时,教他在飞霜殿里歇下。

解雪时咳喘片刻,方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眼见得快天明了,再有几个时辰,百官便要来拜寿了,这一来一回,舟车劳顿,朕如何舍得?太傅,你且陪陪朕,不过小憩一会儿,稍稍阖一阖眼睛。”

赵株温声相劝,一面遣侍卫取了大氅来,披在解雪时肩上。

解雪时脑中晕眩,被他半挟半抱着,哪里能拗得过他?

飞霜殿乃是天子寝宫,暖阁里设了兰汤,白气氤氲。早有宫娥捧了暖羹和汗巾,侍立在一旁。

“太傅,且用些热羹。”赵株笑道,一面捧了热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