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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叛军手提斩马刀,信手劈刺,如砍菜削瓜一般,嬉笑之中,血流弥望。统领眼见得解雪时披单衣而来,当即厉咤一声:“什么人!”

那统领口鼻间的白雾刚随一声断喝涌出,刀光已挟万钧之力,迎面劈下!

——铮!

错身而过时,令人牙齿发酸的金铁声里,喷涌出大股被劲风搅烂的雪沫,在场叛军,无不为这暴起的雪雾迷了双眼,以至于来不及捕捉那一道后发先至的剑光。

——哐铛!

脱手倒飞而出的,却是那柄斩马刀!

这百炼钢铸就的斩马刀,至刚至烈,对上那柄轻飘飘的文人剑,竟非一合之敌!

待两旁仓促回援,已嫌太迟。斩马刀刀风到处,只见那单衣一掠而过,如一片浑不受力的虚影,兔起鹘落,冲荡刀丛之上,忽而没入苍茫雪霰间。

解雪时并非嗜杀之辈,所学却是杀人之剑。此番既开杀戒,剑光荡衣出袖,飘摇前行,血溅五步之内。

即便如此,那剑光依旧清冽如冰,穿透漫天雪霰,不沾半点烟尘气,几乎从天外照来。

一路上把守要径的叛军甚至没来得及和他打上照面,便已觉一股锐痛穿喉,圆滑的剑锋丝毫不为外力滞留,随着手腕处寸劲一振,挟一股血泉透体而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凡是胆敢阻其去路的,都被一剑斩断!

只是王庭之中,重兵压境,又岂是一己之力足以匹敌?他孤身冲关,那叛军彼此呼应,焉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