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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紧邻一片密林,边缘时常有人活动打猎,但深处却鲜少有人涉足,傅沉利用地形之便,设了重重埋伏,熬了三日后,竟逮着个机会,机缘巧合之下围困住了落单的百厌国主。

说起来,这位百厌国主年纪比傅沉还有大上一些,在深宫内院熬了几年,竟然还是这般唐突冒进的性子,作为一国之主,亲上战场后不到三日,便被南晋士兵重重包围,身边只剩下了数十人。

但他依旧不死心,借着密林掩护不要命地突围,以舍弃部下为代价,竟真的杀出了一条生路。

但傅沉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紧追不舍,双方且战且走,渐渐地远离了大军,身边能跟得上的随从也越来越少。

百厌国主受了伤,身上的铠甲已经被兵刃割得破破烂烂,大约是气运不济,他身下战马竟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口吐白沫,在奔跑中骤然倒地。

百厌国主摔出去很远,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半跪在地上喘了口气,随即干脆地将垂在身下的破抹布一般的铠甲扯掉扔在一旁,双手执剑盯着迎面而来的傅沉。

“敢不敢一对一?”他蹭掉下颌的鲜血,问道。

若是以同道论,傅沉对此人其实是颇为尊重的,他认可对方的才能,也明白,二人只是生在了不同的国家,立场不同罢了。

傅沉不顾众意示意手下停在原地,他走向百厌国主,微微抬着下颌,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你所愿。”

他在战场上向来是实干派的,不喜多言,他觉得话说道此处便可以了,谁知对方却又道:“等等,别急啊,要不,赌点彩头吧?”

傅沉皱眉:“什么意思?”

百厌国主想了想,道:“若我输了,归还城池,十年不犯,若你输了……把我的国师还来!”

“赌这么大,只换一个人?”傅沉问道。

百厌国师摊摊手,颇有几分孩子气,说道:“没错。你若是同意的话,便动手吧!”

话音刚落,百厌国主大喝一声,两人交手,剑刃互相摩擦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听得人耳朵发酸。

百厌国主脱掉战甲后便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在这凉意透骨的深秋,他鼻尖上却沁着汗珠,不知是热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