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算想要效仿元、辫,都没有这个时运,世界变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种花家要接受外来的文明,最后还是发展出自己的东西,你们的文明替代不了。

四万万种花人民是杀不完的,全是两脚羊给你们杀,这么多人杀完了,你们自己也不是人了,早就是一群人皮兽了,又谈何‘文明’的扩张?

更何况,我们不是羊,且让你们猖狂一时,小人得志,我们也会报仇的。”

斋藤新之助不禁气弱:“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你们招人恨,反而怪恨的人,这才奇怪。其实没有比我们更容易遗忘仇恨的人了。甲午过刚过,那时不是有一段亲密时期吗,我们也没有记恨着庚子赔款。要知道,你们是唯一一个一直让我们赔款的国家,而美国等西方国家最终将这些钱投入种花的现代教育。西方虽然也是强盗,但是没有东倭这么小人无耻。”

斋藤新之助说:“我并不是政府,也不认同他们狂热的扩张。只是身为东倭人,有时也是身不由己。”

赵清漪说:“什么身不由己,只是借口。就说我是种花人,我一定会是种花复兴重生的参与者和见证者。一人一身一家之富贵安康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没有什么意思,只有为我的国家民族重新强大努力才是有挑战的事。”

斋藤新之助道:“赵桑果真是巾帼豪情。”

赵清漪说:“时代浪潮之下,只有追逐浪潮了。”

斋藤新之助道:“为了你的国家民族,你也一定会杀了灭了我们才甘心吧。”

赵清漪说:“我只是个百姓,我不能替所有人决定该怎么做。但是战事一起,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你身为练兵馆的少宗主,少让门徒造孽吧。未来是一个商业贸易社会,你们东倭工业发达,远胜于我们,何不好好做生意,人人发财,人人得享太平,与世界交朋友。”

因为此人通晓两国文化,又是这个个身份,既然他起话头,她不禁多说一些。

斋藤新之助叹道:“我来江海就是要避过陆军部的征招,东倭武术界被军部裹协的不知有多少。”

赵清漪哧一声,说:“不要说得很无辜,一踏上种花的土地,你们东倭武术界的人杀人比谁都凶。”

斋藤新之助沉吟片刻,转移话题:“公使要求我澄清败于你手的事。我是一个剑客,不擅长空手道。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还请你理解。”

赵清漪说:“我可没空理你们那些事儿,你们自个关着门玩吧,我忙着呢!”

如果赵清漪说她不理解、讽刺一下,或者她大度地表示理解,斋藤新之助都没这么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就是说这一件已经震动东倭武林,并且让种花家的脑残粉们打了鸡血一样的事在她眼里竟成了鸡毛蒜皮的事了?

斋藤新之助说:“你没有武者的荣誉感吗?”

赵清漪说:“武者只是我的一个角色,我正大光明打过了就是对得起这个身份了。至于其它的,我管不着。”

斋藤新之助坐着微微欠身,说:“那就失礼了,请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