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里接下来的三天,星期三到星期五,赵安然要上学,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就被赵景要求在自己房里练琴或练声乐,而赵清漪白天偶尔出去走走,又会锻炼,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瓜娃子也每天回来,向体校宿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赵清漪和赵安然彼此没有什么妨碍,但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从他们聊天的事上,赵安然感受到了什么是差距。

她的同学校友都是什么牛逼的人呀,学校中种花学生联合会中的朋友,将来留在国外或者回国,都是个个牛叉的人,况且还有世界各地的朋友,差不多非富即贵,就算不是富贵出身的,也是个人能力极强的。

在这样的圈子里,成功近在直尺了。

和豪门俊美的公子结婚对她仅一件有空才做的事,不值一提,这个不行,下一个等着。

赵安然不能恨,却渐渐生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然后化为一种不轻易说出口的尖锐和刻薄。比如,赵安然总是在想:

赵清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自认为自己很美,其实她的腿有点粗。

赵清漪斤斤计较、心胸狭窄、惺惺作态、势利圆滑、待人没有一丝的宽容贤良。

赵清漪崇洋媚外、夸夸其谈、洋洋自得,自以为可以吸引天下所有的男人,巴不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爱上她,但其实没有半分真心。

赵清漪明明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婊子,以为喝过洋墨水,就摆出一副海外精英的嘴脸来,让人极其讨厌。她没有一分的自爱,没有结婚,还是个学生就公然和男人上床了,不然怎么和李安思同房而眠?送上去的女人总是不值钱的,等到面容老去,还有哪个男人要?

但是赵安然每每这样想,又会面红耳赤,每每看到李安思俊美的面容,看着赵清漪温柔含情的眼神,他尊贵的气质,他显赫的家世和超高的学历,她忍不住充满着少女的憧憬。

她怀着这样躁动的心,却是一句话也和他搭不上,他也同样当作家里没有她这个人。而这种各方的失意,只有化作夜里无言的泪水。

周末的时候,赵力伟从N京回来,大伯赵阳在人在N京军区,现任军队副参谋长。赵力伟本来元旦就要回京城,但是感冒了一场,就在南边多呆了这么些时间。

赵力伟虽然不会不管赵安然,但是也不能改变他最爱的孙女是赵清漪的事实,而也不能改变赵清漪对她的态度。

赵安然只有找赵书凡诉说她的委屈,然而赵书凡说:“你又不爱大姐姐,这样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赵安然想说:我恨她行不行?

赵安然说:“我只是不想当局外人,看着你们都聊得这么开心。而我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