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多少喝了些酒,水生明显比平日里活泼了许多,仰头连着吐了三个烟圈,听着慧平乐得直笑,水生说道:“我跟齐英虽然不是堂主,没有分红,但名下挂了牌桌子,在舞厅马场,爷都给我们分了位置,不过我们常年跟着爷,事情都给别人打理在,钱还是照样是我们的,收入不比分红少,就是抽到奖,人家也眼红,我还得找法子输出去让他们高兴,费劲。”
慧平道:“你倒是比齐英聪明多了。”
水生听了眼睛往竹帘一瞥,道:“那谁都跟他一样蠢?”然后便见那竹帘一动,齐英从里面出来了,指着水生一脸蛮横,道:“说谁呢?!”
慧平见齐英来了,把钥匙递给他,却听齐英道:“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慧平抬眼见齐英的身后,水生衔着烟在笑,慧平也不想跟齐英分辩,只道:“就是碰上了,随口说几句话。”说完又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齐英闻言语塞,确实是他让慧平来的,打完电话,齐英已经被伍世青骂了一顿了,本来是说出来等着的,怕被不长眼的冲撞了,结果被几个人拉住了,一时没出来,再出来就见水生在跟慧平说话了。
钥匙给了齐英,慧平也没多留,回头就走了。
伍世青在总堂口是有房间的,夜里闹得晚了也就没回,直接就在总堂口睡下了。怀瑾估摸着应该是喝酒了睡得沉,到第二日中午了还没回。
一直到了下午约莫四五点了,怀瑾才在房里听见有汽车回来了,她估摸着车子是齐英开的,按着喇叭进来,吱呀得停住,怀瑾听着声音跑到阳台上看的时候,人已经都进屋了,等她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再推门出去,正好听见伍世青的门啪得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伍世青进了房间就没出来,晚饭也没下来吃,说是太忙了,然而不是说好了尾牙完了就收工了,还忙什么?
怀瑾拿着筷子问吴妈:“你们爷怎么了?”
吴妈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道:“他没怎么,可能是有病。”
这确实是很奇怪了,毕竟自从怀瑾进了伍公馆,但凡伍世青在家,除了上次他空腹喝酒肠胃炎犯了,还从来没有过让怀瑾一个人吃饭的时候。
晚上约莫十点了,怀瑾跑到阳台,见伍世青房间里还亮着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决定增长些文化知识的伍世青其实早就抱着一本《小学语文第三册 》窝在单人沙发里,睡得打呼噜,只是忘了关灯,电话铃响了接起来,听着里面轻声细语的一声:“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