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耳濡目染,他自然也染了些父亲的喜好。方俊杰看得出,这般随意挂在花厅的山水图,是前朝画师的真迹。
赵府,或者该改了口叫徐府,是当真家财万贯。
方俊杰敢对她动手,却不意味着他不忌惮她。财富可通天,这句话无论何时何地都没错。商人的身份确实低了,但似赵家这种能以一己之力轻松养活一座城池的巨贾,却不是他爹一个太守说按死就按死的。
“方公子,”徐皎然从外款款走来,除却眉目中如含春水,并无异样,“一大早前来看我,有心了。”
方俊杰见她便弯了嘴角,天生五官稚气偏还长了一副圆眼睛,叫他这个人怎么看都分外无害。徐皎然淡淡一笑,请他上座。
下人将旧茶撤下,又上了新茶。
徐皎然走到上首坐下,才解开茶盅吹了吹,方俊杰便自发地为昨日之事做了解释。直说是府里有下人不服管教,看中了此次来客非富即贵,指着把住其中一位谋前程才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他一招手,身后便推了一个丫头出来,五花大绑。
“误伤了徐家主,当真是我的过失。”方俊杰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丫头,“此人徐家主大可随意处置,我方家下人管教不严,绝无二话。”
“哦?”
徐皎然眼里讥讽一闪而逝,放下杯盏,淡淡地问道:“方公子这般,是打算用一个丫头就将我打发了?”
方俊杰面上怒色一滞。
眨了眨眼,他皱眉:“徐家主这是什么话?”
徐皎然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花厅之中的氛围突然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