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云翮面露疑惑。

“韦士彦生性多疑,此次叫人一直跟着我,却是任何收获都没有。等到明日怕就会反应过来是我摆了他一道。这回去京城的各条路上,候官司的人定是撒下天罗地网,赤鸢带着人怕是不好行路了。”闻长歌道。

“那依公主的意思,是让魏琼跟着公主的车马一道走?”云翮猜度着道。

闻长歌笑笑点了点头,而后又道:“让他跟我先去南都别院,等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再回京城不迟。”

“还是公主想得周到,魏琼此时身受重伤,的确不能长时间颠簸跋涉。”云翮点点头道。

“你直接点,就说我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好了。”闻长歌笑眯眯看着他。

“公主,您那香玉好似不是什么善茬,您可得小心一点……”云翮忍不住也笑开了。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万福楼门外就摆了四五辆车马来,听说是自皇城来的贵人要返程了。

不多时,停在楼外的车马开始一辆接着一辆的启动了,闻长歌上了正中一辆宽大的马车,才坐靠到车内的软榻上,就见得红楠轻盈着脚步掀着帘子进了车内。

“公主,我过去悄悄瞄了一眼,那人还睡着的,好似还挺虚弱的模样。”红楠压着声音,面上却是笑盈盈的。

“看了就看了,你笑什么?”闻长歌瞥了她一眼。

“我替公主高兴,那人好似比三年前更加好看了。”红楠笑得更加贼兮兮的感觉。

“一身的伤,哪里就好看了?”闻长歌低斥一声,脑中却是浮现了昨夜魏琼那张瘦削苍白沾满血污的脸,她心里突然就感觉沉了一沉。

“叫人小心伺候着,车速不必过快。”闻长歌吩咐了一声。

红楠连忙应下,又掀开车帘叫了车外的小厮将闻长歌的话交待了下去。

两天之后,闻长歌的车驾到达了南都别院。南都与随州毗连,因着气候适宜,四季如春且风景宜人,一向有雍国“春城”之称,雍国的达官贵人多有在此置着别院。闻长歌的公主别院早些年由先帝赐予,只是她一直未出京城,这处别院也是她临来随州之前才想起来的。

翌日早上,南都公主别院之内,一个身着青衫的小厮手里捧着只托盘推开了僻静处的一扇屋门。刚进屋他就感觉到气氛有丝异常,于是赶紧抬眼看看屋内的床榻,这一看就吃了一惊,床榻靠背处靠坐着一人,一身白衣中衣,墨发披散着,一张脸隽秀苍白,可眼神却是犀利着,蕴着浓浓的冰冷与警惕之意,正也抬眼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