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日的态度,我瞧着也不像是会甘心的样子。”沈廉还记得那天时二叔咬破手指按印,那狠劲儿,这是彻底结了仇了,这种人,是不可能轻易就放弃的。

时慕白点点头,转开话题:“你学问学的怎么样了?”

“就……马马虎虎吧。”一提到这个沈廉就头疼,他在现代也是从小到大的优等生,没觉得读书有多难,结果到了这古代,被四书五经之乎者也绕得脑袋疼。

“我原想你要学的还行,这次县试可以去试试。”时慕白倒不是要沈廉有多大出息,只是想着他毕竟入赘到时家,于名声有损,有个功名傍身会好一些。

不过一切还得看沈廉的意愿。

沈廉一听居然让他去考试,脑袋就摇成拨浪鼓:“我不行我不行,我那点墨水哪是考功名的料。”

自己有几把刷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他现在妥妥就是一学渣,说起来就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

他也知道,时家是商户,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要是能出个秀才,甚至出个官,能多不少倚仗,可先不说考试,单是做官,他就不是那块料。

至于这科举考试,倒是可以考个秀才或者举人的傍身,但也不是现在,他那点墨水,其他经义策论还好,诗赋什么的便是按头灌两缸墨水,他也做不来。

“不行就算了。”见沈廉一脸纠结,时慕白放下手头的事:“廉廉。”

“嗯?”沈廉抬头看向时慕白。

“让你科考,并非想你有多大作为,或者是为时家谋取什么,只是考虑到你身份特殊,容易遭人闲话。”时慕白起身走到沈廉身边,扶着他肩膀看他默抄的字:“你我这层关系,即便是你要走仕途,也注定是走不通的,即便将来和离,一样免不了被人攻讦,只是有个功名在身,别人才不敢轻看于你。”

没想到时慕白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沈廉心里暖融融的很是感动,他自然想过自己的处境,也没想过一直米虫一样依附时家,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