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低语:“咱俩可搞不定这群木偶。”
他与她目前唯一的武器,就是之前在房间里找到的剔骨刀,众所周知,刀是杀不死木偶的,连给人家毁容都够呛。
木偶必须要用火烧掉,但火柴在银发女手里,退一万步讲,就算有火柴,那点火苗要同时烧掉这些木偶,也是个不可能实现的难题。
为今之计,只能先逃命,再做打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身就跑,在开门的刹那间,傅蓝屿回头,发现长发男的木偶已经气势汹汹扑面而至,其速度堪比瞬移。
她敏捷向后仰倒,乔云铮随即用力甩上大门,硬生生将对方撞了回去。
关上门的前一刻,他看到墙壁暗格的玻璃尽数震碎,那些木偶随着玛丽肖的一声令下,纷纷挣脱束缚,争先恐后朝门口冲来,夹杂着刺耳的惊笑声。
那实在是难以用言辞准确描述的画面,总之不管是谁亲眼所见,只要心理素质不过关,都难免留下相当沉重的阴影,不晓得将来要在噩梦里重温多少回了。
两人头也不回朝来时路飞奔而去,傅蓝屿因膝盖受伤,跑起来剧痛无比,她急促喘息着,冷汗不断顺着发梢往下滴。
乔云铮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转弯时果断俯身示意:“上来,我背着你。”
傅蓝屿一愣:“你这……”
他半秒钟犹豫的机会也没给她:“快!”
傅蓝屿知道自己这腿跑不了太远,又听动静越来越近,只能一狠心上了他的背,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身后,由玛丽肖率领的木偶大军,正浩浩荡荡猛追而来。
它们所到之处,墙皮簌簌而落,甚至连地板也被砸出了细密的裂纹。
震动声一路蔓延至乔云铮脚下,整座剧院仿佛都在摇摇欲坠。
胸口伤处越来越疼,疼到几欲窒息,乔云铮咬紧牙关,又用力将傅蓝屿往上托了托。
傅蓝屿抬起头来,隐约看见剧院的大门处,银发女就站在那里,正把手里的一桶东西泼在地上。
那粘稠的金色液体四面流淌,很快就覆盖了他们前方的路。
靠近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登时警醒:“汽油?”
很明显,银发女找到了与火柴搭配的特殊道具,这种汽油,是烧掉那些木偶的关键。
然而看银发女的动作,似乎正作势要划燃火柴。
毋庸置疑,如果在此时点燃汽油,烈火立刻就会将两人挡在另一边,他们闯不出去,极有可能和木偶一起烧死。
银发女看见了他们,却并没有准备等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傅蓝屿想也未想,霎时摸出口袋里那柄剔骨刀,反手甩了出去。
刀锋刺破空气,夹杂着一阵尖锐的风声,不偏不倚,正掷中银发女拿火柴的手。
银发女低呼一声,火柴落地,她慌张按住了手上流血的伤口。
前后不过十秒钟时间,乔云铮已欺近身前,他掐着银发女的脖子,猛然将她往后面的墙壁上撞去。
他迎着她愤怒的视线,神色冷酷,直接卸掉了她的双臂关节,没有丝毫迟疑。
“留你一条命,你该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