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斟嗯了声,梁怀玉继续絮絮叨叨:“唉,有些人真的是不配当人。连畜牲都不如。禽兽都比他们有人性。”
梁怀玉把他的伤口清洗干净,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转移话题道:“我找了些可能是草药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她说这话都没底气,实在是心虚。
陈斟重复了一遍:“可能是草药的东西?”
梁怀玉点头,从山洞里拿出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送到陈斟面前。
陈斟愣了愣,用手翻了翻,笑意更甚,“你管这些杂草叫草药。”
梁怀玉:“……”
梁怀玉:“我又不认识。”她恼羞成怒,把那堆东西往地上一丢,“不治了,你等死吧。”
陈斟越笑越大声,梁怀玉脸更黑了。
“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明天再想办法离开吧。”梁怀玉甩下这一句,就转身进了山洞。
进了山洞,又觉得把陈斟一个人丢在外面不太好,梁怀玉叹气,还是认命地又出来了。
陈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别别扭扭地走到陈斟旁边,“你别动,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伤口是斜着的刀口,梁怀玉又从陈斟衣服上撕下好大一片,给他包扎好。
包扎的时候陈斟一声不吭,包扎完了,他才看着那件衣服说:“那我穿什么?”
梁怀玉无所谓地说:“你别穿了!”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扶着陈斟往里走。这么会儿功夫,天又黑了几分。
山洞里更黑了,梁怀玉有些害怕道:“这里面连光都没有,万一有什么蛇虫鼠蚁……”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自己后颈一凉,吓得她一声尖叫。
陈斟又笑。
梁怀玉反应过来,“陈斟!”
陈斟说:“这回我可是一整个救命之恩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梁怀玉支支吾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陈斟轻哼了声,“我要钱干嘛?我有的是钱。”
梁怀玉撇嘴,“那你要什么报答?”
陈斟说:“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吗?你倒反过来问我。”
梁怀玉想了想,想到陈斟这么惨,有些同情他:“等我们回了京城,我一定努力给你找个天下无双的亲事,让你夫人好好疼爱你。”
陈斟又哼了一声,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
天色暗得很快,山洞里一下子黑了下来。梁怀玉让陈斟一边胳膊靠着墙,避开伤口,自己和陈斟面对面坐着。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模糊的面部轮廓,和两个人对喷着的气息。
梁怀玉头靠着墙,说:“睡觉吧,陈斟,多谢你。”
陈斟有没有回答她,或者回答了什么,还是说了别的什么,梁怀玉都不记得了。
睡意袭来得太快,她眼皮一打架,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