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手李也不敢耍奸,忙不迭说道:“小人真的只是躲在树后看了一眼,而且当时这位郎君一看就不好惹,小人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位身上。”
“就二月尾巴尖的那天,二十八日,小人在南市闲逛,走到南市和临阛坊交接的运渠附近,就看到……”他悄咪咪扫了唐不言一眼,声音越发轻。
“一个穿着云锦的郎君和这位郎君在吵架,不不,是撒泼,这位郎君当时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三手李下意识给人解释着,“那人凶得很。”
“他们说了什么。”沐钰儿并未看向三手李,只是盯着唐不言看。
三手李蹙眉想了想:“离得有些远,那人说着说着还冒出扬州话,但隐约听到什么卡着他学籍,国子监,考上状元什么,还要这位郎君等着看,要去哪里揭发他。”
“揭发?”沐钰儿挑眉反问道。
唐不言正在用帕子仔细擦着手,闻言,抬眸,慢条斯理说道:“说起刑事办案素来讲究口供一致,不妨先让我说,让这位兄台补充,也好让司直做出更好的判断。”
沐钰儿手指抚摸着刀柄上的玄武花纹,露出一颗虎牙:“若是别驾之前配合,哪里用得上我用这种手段。”
唐不言收了帕子,颔首说道:“此事和本案并无关联,司直太寻根到底了。”
“有没有关联,是卑职说的算。”
“如此,是某对司直怠慢了。”
两人说话轻声细语,甚至连着语气都不曾加快,可偏听的人一根弦紧绷,连着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梁坚在扬州是有些名气,某虽为扬州别驾,但扬州政务繁多,春闱虽是大事,对某而言且是众多事务之一。”
沐钰儿点头,表示理解。
唐不言继续说道:“是以当年名单上报,某只做决定,并不参与选拔,后来他进入国子监求学,也非某的推举。”
“国子监求学,说是半年就退学了。”沐钰儿琢磨出一点滋味来,“你知道是为什么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