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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要说的。”唐不言捏着伞骨的手一紧,避开沐钰儿不经意的视线,侧首,“此事之后,容成家是永远的罪人,容成嫣儿是永远的戴罪之身,她不似寻常人,便是司直背后还有张叔,还有北阙愿为你赴汤蹈火,可她此生注定茕茕孑立,没有任何依靠,陛下是她唯一的选择。”

沐钰儿沉默。

“能走到这一步的都绝非沉溺过往的人。”唐不言的声音在料峭寒夜中透出几丝寒冷无情,“容成家覆灭时她还未满月,家族荣光与她而言更是不值一提,她一步步走到现在,靠得是自己,是陛下。”

沐钰儿看着他眼底淡淡的薄凉。

“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祖父,一个不曾为她带来一丝一毫好处的家族威名,而亲手断送现在的地位,未来的前程。”唐不言眉眼低垂,雨水顺着长睫不堪重负地跌落,“太多愚蠢。”

沐钰儿嘴角微微抿起。

她知道唐不言的意思。

容成嫣儿并非良善,更非愚蠢,她常年游走在太子和梁王两派势力间,在新旧两位陛下的影响下,面对各种势力的暗潮涌动,她能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本就不能用常人来理解她的为人处事。

容成家的事情离她,实在太远了。

沐钰儿叹气。心中疑窦微微散去:“可这般巧?”

“她一定时候早早就发现秋儿的不对劲了,可今日却一言不发,实在奇怪,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秋儿,人却如此古怪狰狞地死了。”沐钰儿下意识想要握紧腰间长刀,却扑了一个空,眉心紧皱。

“陛下遇见邪祟时,她也正巧在场,秋儿是她手下的女官,便是再往前看,陛下第一次做恶梦,请了相国寺的大师,她也是在场的,至于王、萧往事,如今洛阳城应该没有比她更清楚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