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苏卿跑过,扬声嘲笑道:“哟哟哟,跑的这么快,该不会昨晚尿裤子了吧?”
苏卿只装作没听见。
见自己被无视,顾黎暗自磨了磨牙。
这次苏卿吃的很快,几乎是吃完就跑回了自己屋子。散落在地上的木雕早已被人收拾好摆在桌上,也不知道是双巧还是春桃来过了,木雕旁边还趴着只撅起屁_股的布老虎,如今只有一只,瞧着孤零零也怪可怜的。
苏卿微微有些出神。
她记得,顾子傅曾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说过,他确实是做过画骨扇,只是她当时因着害怕后来也就慢慢忘了这件事,还有那句,什么叫做“杀的人多了,自然就适应了……”
七爷之前,也杀了很多人吗?可是,哪有人是说杀就杀的啊。
苏卿鲜少会有如此纠结的时候,可这次不知怎的,顾子傅说的话一直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等她回过神来,眼角往窗外看去,就见顾黎在日光下扎马步,双腿微颤,姿势却依旧挺直。
她目光微动,想着顾子傅许是还在用早膳,猫着腰经过,绕着小路去了丁氏那处。
自打上次三爷被大白咬伤,陷入昏迷后,老夫人就把顾府的账务皆数交到了丁氏的手上。顾府家大业大,在皇都城内还有好几处的铺子,处理起来也不是件简单事。她过去时丁氏正在核对账本,听到春嫂说时也愣了会儿,旋即合上账本连忙请人进来。
苏卿有些受宠若惊的退后几步,眉眼弯弯,柔声道:“若是按辈分,我应该唤您一声大嫂才对。”
“你这孩子,”丁氏无奈,拉着她坐到软榻上,拍了拍她的手道,“瞧这话说的,这儿又没有外人,何必行那些虚无的礼数。只是……”
她顿了顿,接着问道:“我听春嫂说过,你鲜少迈出古院,今日怎想到来我这里坐坐?可又是黎哥儿惹了你生气?”
上次顾黎拿藤条吓唬苏卿的事她可是听说了,只是,这才没过几日怎的又生了事端,也不知道那孩子对苏卿哪来的这么大怨恨。
苏卿瞧着丁氏皱起的眉心,知晓她是误会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小公子的事,是、是我有事想来问问大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