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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问:“走南北货?舅爷爷, 你这是要把生意继续往北做吗?”

李念原道:“哪啊,我说的这个南不是咱们江南, 是更南边的广州。广州那儿的人管我们这就叫‘北”,我约的那几个人专跑广州到扬州一线, 我找他们来是给咱们四皇子、六皇子挑礼物。哦, 现在还能顺带加你肚子里一个。广州那有西洋和东洋来的舶来品,他们手里头稀罕的玩意儿多。老徐, 咱们走吧。”

李念原是肆意纵情、不拘小节的性子, 话音一落拽着徐承志就要走。

徐承志依然口嫌体直的样子, 他甩开李念原,非要恭恭敬敬朝珍珍和阿灵阿作揖才不情不愿随他而去。

等这一高一胖两个人出门后,阿灵阿笑着对珍珍说:“李念原这会儿心里就只有四阿哥和六阿哥, 我看你可是失宠了,有了孩子也只是个顺带。以后还是靠为夫养你吧。”

珍珍眉头一挑,弯弯的嘴角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子坏笑。

“咱们雍正爷可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你看你之前送了那么多稀罕玩意儿给他,他几时赏过你一个笑脸了?”

阿灵阿大笑了起来。

“这倒是,我倒要看看了,这回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李念原对上咱们冷心冷情冷面的雍正爷,到底哪个能赢。”

“好了,你还有心情笑话别人。”

珍珍点点面前刚才李念原坐过的那把黄桦木的太师椅,俏脸儿一板说:“还不快坐下,四阿哥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说的什么事?”

阿灵阿现在满脑子都沉浸在他要当爹了的喜悦中,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珍珍说的是什么。

“刚你进屋前,四阿哥正同我们说你被康熙给打了,才起了个头你就来了。”

珍珍拉起他的胳膊左看右看,嘴里担忧地问:“打你哪儿了?本来在姐姐那我就想问,后来看你脸上没伤,走路也稳就没说下去。你不是才给他把六百万两的盐税都收齐,又大张旗鼓地接驾,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打了你?”

珍珍可担心了,想当年法喀和法保的法制组被康熙说打就打,法喀在府里养了半个月都没能下地。

要是康熙亲自抽,那她更担心了,康熙能拉十八力折合一百多公斤的弓,这揍人说不定能造成内伤。

她眼底的心疼让阿灵阿的心又被点暖了,他倾身向前撒娇说:“那夫人先给我治治?”

珍珍拍了他那恬不知耻的脸一下,说:“快先说正是。”

“你放心,康熙不是真打我,他就是借故敲打了我一番。”

阿灵阿慢慢与她说:“这次帅颜保和索额图一起在朝会的时候弹劾我,是明珠替我说了几句公道话,后来我不是找明珠要户部档及问高朱普的事吗?康熙在明珠的人配合我弹劾徐乾学后,觉得我同明珠走得太近了,所以才借故敲打我,让我不要同明珠结成一党。哦,

对了,他还要我从长芦盐长的经营里退出。”

珍珍一对秀气的眉毛死死地扭在一块儿,好半天后她方幽幽地说:“哎,既如此你退出来便是了,咱们家如今也不缺钱使。”

“我也是这么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珍珍脸上紧绷的神色这才缓了下来。阿灵阿轻轻拥着她,“怎么了?从前你可没那么在意康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