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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轻轻把手放到珍珍肩上,珍珍仰起头,看着他眼底的丝丝歉疚,她突然懂了。

“你……”她方说了一个字,眼圈忍不住一红,“您是为了我们吗?”

康熙不让他们和李念原多往来,她让李念原到适安园来见他们,这种种,说到底就因为李念原是个商贾,而商贾虽然有钱但是没有地位,读书人纵然清贵,但谁看到都得礼让三分。

李念原见眼泪又在她眼里打转悠了,忙掏出一块素绢帕往她脸上按。

“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又掉起眼泪了,谁说的我是为了你们了,我就是闲得无聊,生

意反正够大,手底下几个管事的都能干,我就算天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这钱也花不完。”

李念原说到“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时候,徐承志眼皮跳了跳。

可李念原是一点没留意,继续说:“我就想考个进士圆一把自己年轻时候的梦,不成吗?”

珍珍吸吸鼻子,破涕为笑。

“成,怎都成。刚好园子了有个书房,您就住在离书房最近的那个阁楼吧,我在就让他们去把屋子打扫一遍,刚好阿灵阿置办了一批新家什,我让他们给您搬进去。”

李念原道:“哎,不用这么麻烦,没准我在你这住不了几天就得搬走。”

“搬去哪?”

李念原“嘿嘿”一笑。

“国子监。”

珍珍惊得杏眼一瞪。

徐承志一脸认真地说:“珍丫头,你别听他瞎吹牛,他这乡试第二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他都多少年没写过那正经的文章,当年学的那点知乎者也早就忘铜钱眼里去了,剩下的那点本事也就够给《品香录》题个诗。他要不往国子监里好好从头磨炼,到了殿试他也当场给万岁爷来个《品香录》试试?这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舅爷爷要去国子监?这国子监生要么是贡监,要么就是荫监。”

远的不说,纳兰家的两兄弟里大哥纳兰容若就是走的荫监,老二揆叙走的就是贡监。哦,差点忘记了,阿灵阿当初也是荫监,蹭得他那国公便宜爹遏必隆。

李念原得意地捻着胡子道:“珍丫头,这世上千万句话里有一句是世间真理,那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可知,这国子监的监生还有一种叫做例贡,由捐纳授。”

珍珍嘴角一抽,好吧,这和现代的旁听生是一个套路,我大中华真是几百年来路数不变啊。

阿灵阿此时说:“例贡也不是这么好得的,就我知道,礼部已经好几年不曾给过例贡了,舅爷爷,你可是找到门路了?”

能让礼部点头特批例贡的人,在这京里其实屈指可数,除开几位身份贵重的皇亲国戚外,就是几位大学士了。

李念原“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往阿灵阿眼皮子底下一晃。

“瞧瞧,这是什么?”

阿灵阿拿过信,他抽出信纸,一眼就瞧见了写在开头的两个字:“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