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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生酷爱读书,尤其爱演义,花重金搜罗了不少这类的书,只是从前忙于朝政无暇翻阅。

这几日得了空,他就把这本新买来的《隋唐演义》拿出来看,刚揆叙他们来的时候他正看到“宁夫人路途脱陷罗士信黑夜报仇”,这会儿把书捡起来又继续往下看。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听着家仆在外头喊:“老爷,不好了,跟着夫人去城外的秦三回来说夫人和二少夫人的车马翻进了田沟,恰好有看田的野狗冲出来伤了两人!”

明珠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跳起来,冲过去把碧纱橱一拉。

可门外哪有什么家仆,只有两人,一个是一脸“我就知道”的揆叙,另一个则是笑得一脸耐人寻味的阿灵阿。

阿灵阿放下捏着嗓子的手,得意地冲揆叙说:“你看,还是我媳妇的主意好是不是,就说你阿玛天打雷劈都能不动的人,但只要事关你额娘,一准就会跳起来。”

明珠从惊恐中回过神,明白自己是被骗了。

可他这会儿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另一只脚结实地站在门里,想要继续装老弱病残是不可能了。

他拉长了脸,抄起手里的《隋唐演义》,往揆叙和阿灵阿脑袋上各自狠狠地招呼了一下。

“原来是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狗崽子在这装神弄鬼!”

他越想越生气,觉罗氏那是他几十年的心肝宝贝,虽然对自己凶了点、管的多了点,可每每想到夫人和自己总要有一个先走,明珠都得哀伤好一会儿。

就刚刚那一瞬间,明珠在屋里三魂六魄被吓得丢了大半,感觉以后都得少活几年。

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瞧上了一把戒尺,抄起来就往揆叙和阿灵阿屁股上招呼。

两人“哎哟哟”地嚷着,像老鼠似的在屋子里乱窜。

明珠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当过顺治爷侍卫的,骑射比两个舞文弄墨的儿子都强。这一把年纪了身手依然灵活,两人都没能躲过,挨了好几下。

阿灵阿捂着屁股果断决定求饶

“相爷,手下留情啊。”

明珠气道:“留什么情,你那死鬼阿玛死的早,这才弄得你这般没规矩,我今儿就好好代他教训教训你。”

阿灵阿手捂哪儿,他就往哪儿打,屁股是肉做的,手也是肉做的。

阿灵阿的手背上挨了好几下后,忍不住跑揆叙身后躲。明珠看眼前是自己亲儿子也不管,照打不误。

揆叙哭丧着脸说:“阿玛,我是你亲儿子你都打啊!”

明珠说:“连你亲娘和媳妇的玩笑都能开,不打你打谁?”

揆叙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立马把阿灵阿从身后拖了出来。

“都是阿灵阿和他福晋出的坏主意,我……我可是无辜的。”

阿灵阿斜腻了这卖友求荣的家伙一眼,到底是谁巴巴地跑他家,要他给出主意的,生死关头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把他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