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第十天的时候,珍珍再度见到了自己姐姐德妃,她是被秋华偷偷喊来的,一进门就吓得魂不附体。
“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
她摸了摸姐姐的额头,然后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发烧。
可她拉着姐姐的手不住问:“你这脸色怎么回事?我上回见你你就猛咳嗽,这下怎么更糟糕了?若是撑不住请皇太后开个恩,且去歇一歇。”
德妃闭着眼,轻轻摇摇头。
秋华在旁边急急说:“公夫人就劝一劝娘娘吧,娘娘这是……唉,娘娘,这可是要出大事。”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出不了大事。拿来。”
秋华脸色满是愁态,也没有动弹。
德妃猛地睁开眼,朝秋华喝到:“我还是不是主子了?快去拿来!”
姐姐从来没对秋华如此凶神恶煞过,珍珍急忙拦住秋华,问姐姐:“姐姐,到底怎么了?你让秋华拿什么!”
“先去拿来。”
秋华这才从旁边的暖炉上取出一碗黑漆漆的药来,那味道难闻到一揭开盖子,珍珍的眉头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这是什么?”
德妃接过后一饮而尽,然后捂着口差点全吐出来。
可她生生忍了下去,然后长松了口气,倒在软垫上说:“保胎药,刘长卿医术很好,这药除了苦点没什么了不起的。”
“保胎?”
珍珍惊呼一声,然后被德妃死死捂住了口。
“不许说出去,听到没?”
珍珍惊讶地瞪着姐姐,硬扯开她的手连声问:“姐姐,你疯了吧?身子不能开玩笑,若是有孕赶紧告诉皇上,皇上不会让您去冰天雪地继续跪着的。”
“不行,我得跪,我得把自己跪虚了,跪病了。只要孩子没事,我跪成什么样都行。”
德妃靠在软垫上,眉头紧抿着继续说:“你瞧见嫔妃跪拜时候皇贵妃的样子了吗?”
珍珍当然瞧见了,众妃之首的皇贵妃端的一身大方得体,在皇太后哭晕苦累扶下去后,她变成了内廷的女主人,招待安排着往来的满蒙贵夫人们。
“太皇太后一走,后面就等着有人要说皇贵妃在国丧有功,又要请立她做皇后了。”
珍珍黯然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皇贵妃请立为皇后是朝中反复提及的一个话题,在朝野动荡的时候,更容易让朝臣们提起。
毕竟有君无后,阴阳不协。后宫无主,急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