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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惜请求谢九玄,用他昔日欠下人情换自己一生无忧。

她被蒙在鼓里,痴迷谢九玄,沉浸在巨大欢喜中,整日追着谢九玄跑。

她长于塞北大漠,骑烈马,饮烈酒,喜欢便大声讲,畅快便高歌一曲。

而汴梁女子生于水畔长于繁华,吴侬软语,眼波娇羞。

汴梁人人说她是疯丫头,不懂礼教。

想到这里,阮宁眸光转到谢九玄广袖那三道金丝绣花嵌衬上。

不怪熟悉,婚后三年,她日日绣那图案,足足能装满一间屋子。

只不过,谢九玄从没用过就是。

他是守诺之人,答应阿爹护她无忧,便给她无忧的生活。是她非要喜欢,非要强求。

今日之事,是她从阿爹处得知已经与宁国公府换了庚帖,婚事板上钉钉后,满腔喜悦跑来堵了谢九玄马车,想要跟他说话。她以为他起码有一点喜欢她的。

只是她忘了,宁国公气质高远,有一人人都知道的怪癖,——任何人不得靠近三步之内。就连他最亲近的侍卫九幽也是如此。

一旦靠近,九幽便一剑斩之。

宁国公这一禁忌,大梁无人不知。

她被九幽一掌震出,还真是他手下留情。

不然,现在在这里的,就该是她血淋淋的尸体。

谢九玄眸光幽深,盯着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转身走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