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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闪过宁景在船上梦魇时的呓语,那双眼角的湿润让她目光复杂。

宁景自通州回来后便阴晴不定,想来小时候的经历对他影响太大,时时噩梦,靨得梦里难眠。

烙痕太深刻,哪怕他做回普通人,依旧克服不了本能,有人靠近,他身体会先于思考,出手制敌,一击毙命,一切以自己的生命为先。

这是一个看起来强大,其实心里千疮百孔之人。

他跟谢九玄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阮姑娘?”宫女有些紧张地唤她。

阮宁将思绪拉回,抬头,司马徽和谢九玄拧着眉看她,动作如出一辙,乍一看有些怪异。

阮宁上前行礼:“臣女见过皇上,宁国公。”

司马徽嘴角抑不住地上扬,包子脸刻意板了起来,显得威严:“免礼。”

说完,他便从椅子上溜下去,小短腿迈着稳定的官步,神赳赳气昂昂走到阮宁面前:“阮教习今日为何进宫啊?”

阮宁:“皇上有召。”

她将手里的药奉了上去:“皇上的药该吃完了,这是新的。”

宫人呈给谢九玄。

阮宁垂眸,小皇帝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她抿唇:“臣女为陛下请一下脉如何?”

小皇帝眼睛一亮,昂着脖子,勉强道:“允了。”

阮宁蹲下,抓过他的小手,二指摸到他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