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歌来说，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分别。

她有些理亏，一时间也没了刚才的气势，抬眼见楚歌连看都不看自己，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再开口，咬着嘴唇红着眼睛转身走了。

楚歌从转过头开始就没想过再管她，原本只是随便移开视线，这一转头却愣了一下——视线和对面的男生撞了个正着。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衬衫西装，甚至打了领带。可能是他身上的气质和目光实在太过干净，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那一身有些青涩又乖巧的学生气。

乐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自作多情了，但他觉得……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对面那人原本敷衍又冷淡的神色一下子有了温度，整个人都好像鲜活了起来。然后她勾了勾嘴角，冲自己招了招手：“这么巧？”

乐胥不好意说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顺着她的招呼几步就跨到她跟前，老实地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没什么，反正大家都知道。”楚歌不怎么在意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本来也不怎么想看这种家庭伦理剧。”

说话间楚歌还注意到了乐胥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她认识陈绍旸，虽然并没有什么来往，但至少是偶尔在学校里遇见时会停下来互相打个招呼的关系。

她一派轻描淡写的模样，乐胥也不再提起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转而提起了最近新发售的游戏。这个话题明显让两个人都感到放松和自在，乐胥脸也不红了、心跳也不乱了，言谈自如地和她分享自己对新作的评价。

几次见面，他好像都很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侃侃而谈。楚歌觉得有趣，也不打断他，甚至还时不时地补充几句。很快她就发现，他们之间的评价简直是有些惊人的相似，甚至当需要提起其他同类游戏作为参照的时候，也都会不约而同地提到同一个名字。

两人相谈甚欢，在场的另一个人却目瞪口呆。

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刚才还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全靠自己分享八卦的好朋友，怎么突然间就和被八卦的正主这么熟悉了？

他不玩游戏，自然也听不太懂他们聊天的内容，不过也不会在这时候打断他们。正满脑子盘算着等今天结束后一定好好审审这家伙，就听不远处又有人叫他的名字。

陈绍旸看了眼来人，犹豫了下，还是拍了拍乐胥的肩膀：“那边几家都跟你家有点生意来往，你还是也过去打个招呼吧。”

“过去吧，”乐胥还有些犹豫，楚歌却已经先开了口，见他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又忍不住好笑，“我等你再过来就是了。”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小朋友实在是很可爱。

乐胥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乖乖跟着陈绍旸一起离开。

两人刚转过身，他就被陈绍旸按住了肩膀：“怎么回事？你刚才套我话呢是吧？”

“晚点再说，”乐胥自知理亏，小声求饶，“晚点告诉你。”

见他认罪态度良好，陈绍旸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姑且放过了他。

——虽然是同学，但乐胥早上学，其实比他们同届的都要小一两岁，平时脾气也乖巧，他多少也有那么点把对方当做弟弟照顾的意思。弟弟这一看就是有情况，他能不问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