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站在树下看着他们起身又跪拜,看着他们恭敬的样子,脸上神情莫测。少年看着那些祭拜的村民,又去看披着厚重黑披风的白舒,向后退了两步:“大人,”他对着随行的一个士兵小声道,“大人他在看什么啊?”
士兵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少年,只是一手压在随身佩刀上,腰杆挺直的站在白舒身后。少年郎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又上前两步,和白舒一起看这场祭拜的尾声了。
直至祭拜结束,少年才出声询问:“他们在拜谁?”
“好问题,”白舒摇头,“大概是某个丰收之神吧。”
“神?”
白舒卡顿,又笑了起来:“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这样说着,他拦住了走在一起,大概是家靠的很近的一群人,“打扰一下,这位小朋友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诸位。”
大概因为白舒穿的太过大家公子,这些地里的庄稼汉子和普通妇连忙摆手说不敢。而被卖出来的少年郎也不惧:“以前没见过,想问问诸位叔叔婶婶,你们刚才在拜谁啊?”他仗着自己的年龄,讨了个好。
“这位小爷是外乡来的吧。”回话的是一群人中看着最为年长的,“我们在拜谢北君呢。”
“北君?”他脑袋转的倒是快,“可是雁北君?”
“可别乱说,”那老者连连摆手,“我们拜北君和雁北君可没什么关系。”他嘴上这样说着,“雁北君可是好人,你莫要害我于不义。”
少年听见身后的笑声了,不过笑声很快又变成了轻咳,他心里暗自骂了句该:“那你们为什么要拜北君啊?”明明对方也好奇,却把自己推出来做靶子,“我们要继续往雁北去,若是路上犯了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嗐,这哪里能有什么忌讳。”年轻一些的倒是没老的那么谨慎,“大家就是拜一拜,感激如今的日子,顺带求来年继续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有那么神么?”因为话题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他下意识的扭头想要找大人。
“老人家莫忧,”白舒揣着手,因为披风的缘故整个人移动起来像是个平移的高台,“我们也是自雁北去省亲归家的,往年也没见什么祭拜,这才心生好奇上前来问一问。”他笑的温润又内敛,“老人家若是介意,我们就不问了。”
比起老人,年轻一些的倒是没那么多拘束,甚至在听到这位看起来就很文弱的书生这话后,脸上带了几分狂热:“你也是雁北的人啊,就说这种时候怎么还有人往雁北去嘛。”打量着白舒身后的士兵,“敢问公子可在军中谋职?”
“不才,”白舒微微点头,“承蒙主上高看,在军中做先生。”
他的话不知哪里戳到了这群人的点,原本看着还有几分疏离,不愿搭理他们的青年和姑娘们呼啦啦一下全都炸开了锅:“那你可见过雁北君?”“他真的是三头六臂神武非凡么?”“他是不是只要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儿?”“真的眼睛有牛那么大,一箭就可以射出百里之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