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仅是白舒笑了,一行另一个士兵没忍住,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很普通的人,”白舒眼中泛起了笑意,他弯起嘴角,脸上隐约有梨涡浮现,“这些传言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三头六臂和牛眼睛倒是没有,就是很普通的男人啊。”
听见白舒这么说,这群人倒也不失望,相反的是他们看起来更开心了:“那将军可会和你们说话?”
“你们到底把雁北君当成什么了啊,”白舒哭笑不得,“他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邯郸的老爷们就是这样啊,”一个姑娘如此说道,“坐在轿子里,若是有个什么伸出手,”她学着自己曾经见到的样子,手臂向前轻轻一撩,好似无形的帘子在身前,“告诉那个人,东西我要了。”停顿,然后声音变回了自己的样子,“然后那个下人就走过来,‘我们主子说了,东西他要了’。”
白舒眨了眨眼睛,被这姑娘学的像模像样的动作逗的开怀:“学的很像啊。”
“对吧,”那姑娘叉腰骄傲道,“邯郸的人都是这样,不过雁北的不。”她说的与有荣焉,“雁北的是‘主子您怎么下来了’‘下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姑娘这个怎么卖?’这样。”随着她的话,其他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白舒的眼睛在颤了一下:“姑娘去过雁北?”
“没去过边关,附近的大镇子倒是去过。”插话的是另一个姑娘,比起那些毛头小子,大概是颜值站了上风,说话的更是多姑娘们,“听他们说雁北的风气更重武,姑娘家们不用遮头罩面,要是有不长眼的,上脚踹就是了,军爷们可讲理啦。”
这都传的什么话啊:“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好话,”白舒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稍微有点儿小尴尬,“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以前可不这样。”年长一些的婶子摇头,“也就是这些年北,雁北君执边。”不小心说劈叉了,“再往上二十年,冬天可难过了,莫要说冬天,就是春夏南边儿那些人过来游玩,也不怎么好过哩。”
婶子说的是两种不好过,秋冬是蛮夷昌盛,春夏是豪门横行:“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吃穿不愁还能换钱,村子里还有个先生教娃子们念书识字,丫头们也去镇子上转转,这可都是雁北君的恩赐。”
“这样的好人,每年拜拜老天爷,求他长命才是啊。”白舒放在嘴边的手顿住了,那婶子却在继续说,“就希望他长长久久的平安康乐啊。”
“那若是他做错了事情呢?”轻声道。
“北君怎么可能做错事,”斥责道,“你个小年轻莫要胡说,要是北君做了什么决定,那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啊,老人家说漏嘴了呢。
少年郎恍惚的想到,没意识到他心里的话被他说出了口:“如果雁北君和赵王不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