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话,如今本宫告诉你了你便知道。你身为宫妃,长宁侯府也勉强算作是国戚吧,应当给前朝后宫立个表率,如今长宁侯府这做派实在是叫人失望至极。且这些事情本宫都能查得出来,你以为圣上就查不出来了?”
张夫人吓得连连磕头:“皇后娘娘赎罪,妾身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约束下头的子弟。”
皇后往椅子上靠了靠,端着笑意觑着德妃:“但愿长宁侯府的子弟都是能被约束得住的。约束住了,下回圣上你用不着为这些小事心烦了,是吧德妃?”
德妃忍着火气:“妾身自会下去叮嘱的,这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本宫也不想费心啊,不过是这回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了,听说圣上还特意让人训斥了德妃?”
茯苓福了福身子:“却有这样的事情。”
“何至于此?”皇后摇摇头,似乎为德妃叫屈:“德妃不管怎么说也侍奉了圣上这么多年了,不看功劳也得看苦劳啊。再说,德妃在宫里头的地位一向不低,如今猛然被训斥,叫德妃怎么御下呢?”
张夫人有点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姑子。来时不是听娘娘说,皇后不会找他们的茬吗?
不过张夫人也的确是看明白了。皇后兴许压根也不在意长宁侯府的死活,要不然也不会只提了这么两句,就把他们母子二人撂在了后头,一个劲儿地挑德妃娘娘的刺儿了。她平日里头在宫外总是听说,皇后娘娘与德妃容妃关系如何融洽,本还以为这是真的呢,可今天却看到了内情。
只怕她们这位德妃娘娘,早已得罪了皇后娘娘了。
德妃又不是傻子,张夫人能看明白的事,她又如何看不明白?
德妃沉着气:“皇后娘娘多虑了,妾身殿中的宫人尚且听话,还不必妾身费心整治。”
“是吗?本宫也知道,德妃在调.教宫女一事上十分有一手,手底下的宫女不管能在身边的或是不在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
德妃心里一突,旋即想明白了,知道皇后不过这是在试探她。死无对证的东西,德妃是绝对不会认的,德妃笑了故作不懂:“衷心不是好事儿么?”
“对德妃而言自然是好事了,可对别人就不一定。”
“皇后娘娘您这话确实是越来越叫人听不懂。”
“懂的人自然懂,倘若故作不知,那本宫也没办法。”
张夫人不敢多抬头,可她心里确实如一团乱麻,理不清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皇后也不过就是给自家孩子出口气,反正德妃也不会应,她说多了反而没意思。语毕,皇后看向张夫人:“茯苓,快扶张夫人起来吧,可怜见的,竟然跪到了现在。”
张夫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了,张七郎也终于能站起身。
皇后目光落到张七郎身上。
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来,张七郎竟再也不敢乱动了。
“你的事儿,十七都已经告诉我了。再说也没有什么大的错,可到底冲撞了十四皇子,你待会儿回去给十四道个歉,回去闭门思过一年,往后不许胡闹,可听明白了?”
“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