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邑看乐了,这小孩儿哪儿还有昨天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怕都被吓傻了吧。
张七郎看到赵元邑笑话他,心里也挺不满的,可他莫名的不敢发脾气,只能老老实实在那站着,装成一副鹌鹑样。
德妃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也再不愿在这未央宫里头待下去。
只是皇后却不肯就这样轻轻地放过她:“对了,还有一事未曾交代。”
德妃脚步一停。
皇后笑着道:“昨儿晚上圣上过来用膳,提到了德妃你的事。圣上怨你纵长宁侯府胡来,让本宫收了你的宫权,让你闭门三月,以小惩大诫。”
德妃眼神一缩,错愕地养着皇后。宫权,竟这样说没就没了!
“德妃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并无。”德妃深吸了两口气,转过身,恨恨地给皇后行了礼:“妾身告退。”
“去吧,别忘了去给宁妃道个歉。”
德妃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不得不照做了。
她走之后,赵元邑众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还一脸钦佩地看着皇后:“母后,您方才真是太厉害啦!”
“这就厉害了?”
“您说的德妃哑口无言。”
皇后哂笑。她实在是不擅长做这等口舌之争,每每不过是实在气的不行,才与人争两句。不过皇后从未觉得在口舌上占了上风有什么了不得的。
“张婕妤是个厉害的,若论起口舌之争,她回回都能压住宁妃。”
赵元邑目瞪口呆,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吗,他一直以为这两个人关系应当是不错的。
“可争赢了又有什么用呢,张婕妤见了宁妃,依旧要矮人半头。所以,在这些小事上面别苗头终究只是下策。譬如今儿这回,母后固然能气着德妃,却远没有收了她的宫权让她惧怕。只图口舌之快,是下下之道,失了体面不说,还全无好处。”
赵元邑受教:“那我下回也不跟十八弟争了。”
“十八……”皇后迟疑了一会儿,而后道,“你也没必要跟他争了。”
赵元邑虽然觉得他母后说得对,可心里总还是想报报仇的。不过他也意识到,母后应该不会想让他变成这样小器的人,故而原本肚子里针对赵元祚的计划,都打消了大半。
还留着一些,是因为他着实不喜欢赵元祚。
德妃从皇后宫里没讨到好,等到了宁妃那处,更被冷嘲热讽了一番。宁妃出身不比德妃差,只是资历不够罢了。如今长宁侯府惹着的是她儿子,又有皇后跟圣上撑腰,宁妃自然什么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