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闭上眼,脸颊肌肉因为紊乱的情绪而微微抽搐:“嬷嬷,你把当年在产房的人查一遍。”顿了下,“再找人盯着,”柏氏艰涩吐出三个字,“陆大夫。”
恰在此时,丫鬟通报,李采薇来了。
“母亲。”李采薇进来,第一句问的便是,“陆大夫呢,我们何时去看姑姑?”
柏氏的心就那么生生的被刺了下,她一直都知道女儿亲近李如月,可在听了陆梨那个故事之后,再目睹女儿对李如月的亲昵,柏氏有种如鲠在喉的错觉。她稳了稳心神,对自己说,一切还只是怀疑,她不能疑神疑鬼。
“陆大夫还有其他病人要看,得过上几日才有闲,你也知道她如今不比从前,多得是达官显贵问诊。”
李采薇皱了皱眉:“那过上几日到底是几日,母亲和他约好时间了吗?”
柏氏顿了下,时间自然是没约好的。
“她那有个要紧的病人,一时半会儿腾不出具体时间,说能确定了回头和我们说一声。”
李采薇眉头皱的更紧,想起了静夜向他打听祁王,他一问三不知,语气有些不痛快:“如今他名声起来了,架子倒是跟着大了起来。”
柏氏沉默不语。
李采薇有心想说算了不请他了请别的大夫,可姑姑看了那么多大夫连御医都请来了也无用,到底是对李如月的担心占了上风,便道:“她三天后还要来给祖母施针,要不那天把姑姑一起请来,这样他总有时间了吧。”
柏氏忍不住道,“你对你姑姑的事倒是上心。”
“毕竟姑姑那么疼我。”李采薇想也不想地说道。
是啊,李如月那么疼采薇,却对远在崖州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柏氏打住念头,不能再想下去了。
三日后,憔悴不堪的李如月来到卫国公府,李如月并不是很想来,她瞧着陆梨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已经死了的陆梨,可李采薇软磨硬泡,李如月哪里拒绝的了,且她这一阵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夜夜噩梦缠身,白天人也混混沌沌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李如月也害怕了,遂妥协了。
李如月那模样把卫国公府的众人吓了一跳,一叠声问她怎么回事。唯独柏氏咬着后槽牙,怎么回事?做贼心虚摊上报应了。
这三日柏氏度日如年,尤其是在刘嬷嬷调查有了结果之后,天旋地转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