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诊治,傅时雨三天没合过眼了,昨夜被楚晏提着衣襟,强制性地扔去榻上睡了两个时辰。

天还没亮,一睁眼,他又走进账里,开始翻着近些年关于瘟疫的记载史册。

现代已经发明了抗生素以及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应对起来得心应手,但生在古代,这些东西只能是无稽之谈。

傅时雨研究了几晚后,吩咐所有大夫用麻黄、石膏、大黄等等药材可以用作瘟疫治疗,再辅以银花、连翘、桔梗等等清热的药方,来作为大致的治疗方案。

他戴好用麻布缝制的简易手套,又拿起沸水消完毒的布口罩戴在脸上。

之前傅时雨想抑制传染的人数,画了几张大概手套和口罩的简易草图,想让楚晏买些针线和麻布回来自己做。

结果这人拿着图纸消失了一天,傍晚就拎回来一大袋麻布袋子,让他看是不是这种。

傅时雨看了几眼,虽然做工粗糙,但勉强能用。

他问楚晏如果有办法,可不可以多赶制些口罩出来。

本来以为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没想到半月以来,这些东西却从未缺过,现在营里的士兵基本能分配到一个布口罩。

虽然管不了太大作用,但有总好比没有。

他上次问过重阳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重阳说是他主子率兵抓了附近好几个城池的女工,一天做不出来这么多,就砍她们脑袋,那些妇人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彻夜不眠的赶制做工。

傅时雨戴好口罩,踏步走出营帐,往隔离起来的军营走去。

他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规定,比如军营分为三个大区,还取了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确认染病的叫染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