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顿时怒火中烧,手里握着的九节鞭不紧重重抽在脚边的地上,短短的枯草清晰的划分为二,中间陷进去一道深深的小沟壑。

对面士兵吓得瑟瑟发抖,双腿打颤的站在一旁。

抽完一鞭,楚晏戾气微微消了些,这才跟着戴好口罩,拿着鞭子往傅时雨消失的方向走去。

“傅大夫!”

一见着傅时雨跑过来,正跟看守扭打一起的士兵立马挣脱开,蓬头垢面地跪在跟前,带着哭腔喊道:“傅大夫,求求你救救小根儿吧!”

傅时雨认出他是今早那个红眼的士兵,奇怪道:“谁是小根儿?”

“就是您今早说病情好转的那个小兵。”那士兵叩头哭道:“他们要把小根儿抬去烧了!”

“求求你,救救他吧!”

听到这话的傅时雨,脸色微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垂眸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士兵,无力地张了张嘴,嗓子却堵的艰涩难言。

良久,他才轻轻地问:“人在哪儿?”

那士兵以为小根儿有救了,欣喜若狂地抬起头,指着不远处捆起来、准备拿去烧的草席,言辞激动道:“就在那儿!”

“小根儿今天中午还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搬去新的营帐,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弄错了。”

“傅大夫这么厉害!说了小根儿能好就一定能好,他肯定不会死的!”

听着他语无伦次地喊叫,傅时雨神色木讷地转过头,眼里僵硬地看向黑暗深处。

那里有团捆得很小的草席。

太小了,小得像是一棵才开始长出枝丫的树苗,就这么轻轻一踩就断了,脆弱得不堪一击。

傅时雨抬步往那草席走过去,身后那士兵还在喋喋不休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