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道:“我并不是怀疑庆国公的用心。”

“父王刚不也说了军心不稳,凡事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广陵王见他一脸坚定,终究还是拗不过,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听你一次,先派应逐去查看一番后,再做决定。”

楚晏淡淡颔首,从蒲席上起身,拱手道:“那父王早些歇息,孩儿先行告退。”

广陵王瞥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你重伤未愈,安生待着,别到处乱跑。”

“是。”

前一刻刚应完,后一脚就去马棚里牵了平日里常骑的爱马。

听应逐告完秘的广陵王气得踹翻矮案,骂道:“好不容易消停几天,结果今个又跑了,也不知那小郎中给这孽子喂了什么迷魂汤!”

小郎中那里没有迷魂汤,只有一盏雨夜里留在屋檐下火光阑珊的纸灯笼。

军营离凤阳城不远,骑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楚晏推开被雨淋湿的木门,快步跨过低矮的门槛,重阳正抱着把大刀守在院门口,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见是他来了,又习以为常地合起眼。

傅时雨坐在书房里,正回着太子的书信。

自从来到边陲,路途迢遥,他们之间的书信来往少了许多,上次军医的事,他本想写信去问问太子,但想着他或许自有打算,便只能当做被蒙在鼓里。

听着外面传来动静,傅时雨急忙把书信收起来。

门被推开,淋了一身秋雨的楚晏湿淋淋地踏进门,随身的凉气扑面而来。

傅时雨瞅他一眼,“世子手上的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