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叹了口气,松开指尖任由棋子落回棋盒,她抬起头勾勾嘴角,目光在纪氏肚子上扫了扫,眼含讥诮,悠悠道:“我看也是个男孩。”
她知道纪氏不是没眼力见儿,也知道纪夫人天天往这儿跑旁敲侧击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这个纪氏唯独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为尤渊诞下长子母凭子贵,在余蔓这儿有什么话也要尤渊来说才好使。
“夫人为何如此看我!”纪氏被余蔓看得露了怯,强装镇定地叫道。
“你好烦,烦得我不能好好看书下棋。”余蔓实话实说,语调凉凉的,朝门的方向走扬了扬下巴,道:“走吧,不要再来扰我清净。”
“凭什么!”纪氏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叫道:“你凭什么让我走,这里是母亲的院子,我......和我的孩儿要享受母亲的福泽你凭什么赶我走!”
“你的孩儿?呵呵呵......”余蔓笑得恶劣,全然放飞自我,不再跟纪氏客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凉凉道:“生得下来才是你的孩儿,生不下来就是块肉,你不安生在自己院子里养胎,如何母子平安?”
“你......你咒我?你怎么如此恶毒!”纪氏指着余蔓尖叫道。
“少在我这里嚎。”余蔓冷冷道,“有话让尤渊来说,我面前没你说话得份。”
她住这院子轮不到纪氏看得惯看不惯,有风就在尤渊耳边吹,少在她耳边嚎,只要能尤渊发话她立刻走人,绝不拖泥带水。
“你......”纪夫人气得差点没厥过去,她摸不准尤渊的态度哪敢多嘴,就是看余蔓靠山已倒,无依无靠一个寡妇,想在尤渊表态之前,仗孕欺人敲打一番余蔓,让余蔓自觉让位。
这时楼板响起咚咚声,听着是个轻壮男子上楼来了,纪夫人身子一歪放声大哭起来。
尤晦打猎猎到一直毛色浓艳的红狐,虽然冬日已过天气转暖,但还是做了件毛领斗篷给余蔓送过来,过季了没关系可以留到下个冬天再穿。他上楼时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不是余蔓,就是如此他拎着装斗篷的包裹也放轻了脚步。
上楼就看见二哥的小妾捂着肚子在那儿哭,余蔓一脸厌烦地揉着额角,这女人吵架尤晦可不想掺和,但他已经上来了也不能怕了似的退回去,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余蔓身边,自己拽了毡垫坐下。
“三爷,夫人害我,害我的孩子啊!”纪夫人见是尤晦,捂着肚子就开始叫疼,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尤晦摸摸鼻子,小声问余蔓道:“夫人,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