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冷漠地睨了尤晦一眼,尤晦立刻低头噤声,不再过问此事,他只想把狐狸斗篷拿给余蔓看看,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尤晦讨好地冲着余蔓笑了笑,正要打开包裹,余蔓突然起身快步走进卧室,回来时手里多了把剑,“嘭”地一声将剑扔在棋盘上,棋子飞溅落了一地。
纪夫人悚然地停止了哭泣,她万万想不到余蔓敢动刀,蹬着腿远离余蔓,对尤晦哭求道:“三爷救我,夫人要杀我,我肚子里可还有将军的孩子啊!”
有工夫做戏没工夫滚,看来还是不够害怕,寒光乍现,余蔓抽出剑拿了帕子缓缓地擦拭剑身,眼角微挑,噙着冰冷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怀孕了不起?再作成全你!”
当她没脾气?还是以为她是个菩萨?
尤晦睁大眼睛看着余蔓一脸冷艳的一寸寸擦拭着剑身,他偷偷咽了口吐沫,心中赞道,夫人,霸气!
“疼,疼,救命啊......要生了。”纪夫人见尤晦压根不搭理她,便索性往藤席上一躺,她在这儿动了胎气定要余蔓吃不了兜着走。
尤晦一听,将包裹往余蔓身后一放,赶紧目不斜视地走了,他哥的女人要生了,他在旁边看着像什么话。
纪夫人以为尤晦去叫人了,心中一喜面露得色,心道,最好把将军一并叫来,好让这寡妇看看这府上是谁当家。
余蔓从容地一边欣赏一边擦拭着她的佩剑,完全无视了纪夫人长呼短叫,并非她心肠冷硬,而是到底疼不疼痛不痛,从吐息之间就能判定真假。
纪夫人叫累了,就改成躺在藤席上哼哼唧唧,可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尤晦一去不复返,她又冷又渴再坚持不下去,只得自己爬起来悻悻地走了。
余蔓也没注意纪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怔怔地看着剑身,心头思绪已然飘远。
以前她有婆婆要侍奉,可如今尤母已逝,她在尤府再无事可做,全指着两个小叔赡养,她为尤晋守着寡,带尤母逃过命,为尤母侍疾送终守孝,所以尤渊尤晦的奉养她心安理得的受着,可细想想她留在尤家不就是在虚度光阴么,尤渊尤晦早晚会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她终究只是个孤零零的外人,今日有纪氏嫌她鸠占鹊巢,日后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在尤家的日子不会一直安逸顺心下去。
余蔓倒是有些期盼纪氏到尤渊面前将事情闹大,推她一把,好让她早早下定决心离了尤家这安乐窝,重觅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