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天子刘辩是个烫手的山芋, ”荀澜在这方面已经琢磨了许久, 接过来是不行的, 他一点都不想给自己加一个上司, 到时候汉臣还要拿着礼法说事。不如用来激化袁绍和董卓的矛盾:“不如给求之不得的袁绍, 免得董卓远交近攻, 示好袁绍, 腾出精力来对付我们。”
这些只能和对汉室毫无恭敬之意的寒玦商量, 是不能放在明面上和徐庶、法衍说的。
果然寒玦丝毫不在意地说:
“用废天子刘辩的下落以示诚意,和董卓约定,各管好各的地盘,这样对彼此都没有坏处。”虽然荀澜没有明说过,但寒玦料得他的志向从来不在于一城一地。
荀澜叹道:“是啊,他的地盘在西北,以洛阳为基地往北扩便是,我们围绕颍川,发展根据地豫州。他手下的谋士应当知道,这天下之大董卓一人吃不下,还不如寻找盟友。”至于除暴安良,不是他不想,实在是铲除董卓对目前的他而言,难度是MAX级的。
寒玦主动说:“我去洛阳走一遭。”
若是在森严的守卫中将刘辩运送出城,少不得用隐形的发带。
寒玦道:“发带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留待日后防身。”
“嗯……”荀澜想了想,的确寒玦是唯一的人选,其他人见到刘辩,忠于汉室的心多半会占上风。为了防止心生芥蒂,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寒玦最好。
“戏志才倒是可以做说客,早在战役之前,他就说过可以利用废帝巩固地位。”反正从他和戏志才的来往中,戏志才对待废帝的态度完全就是当一个工具人,不论是将人藏到酒窖、青楼还是现在的酒馆后厨,戏志才下手可没有半分的犹豫。
“戏先生看得清楚,光凭颍川之力,不足以铲除董卓。”倒不如先将豫州抓在手里,再徐徐图之。
寒玦直接问:“豫州州牧如何?”
同样掌管一州,州牧的权力比刺史大得多。其实三国这个特定时期,官职有些混乱。比如讨伐曹操的十八路诸侯中,郡守、刺史等各个职位的都有。
据荀澜了解到,刺史已经是太守的直接领导者。但相对于州牧,刺史还不是“正式工”,相当于临时授权掌管一方的“临时工”。而州牧从权力上比刺史大,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正式工。
荀澜浅笑:“不仅如此,我想要豫州所有官员的任命权,以后上表朝廷只是走个形式。”他话语虽轻,语气却很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寒玦道:“既然如此,和董卓打开天窗说亮话即可。”
“你说的也有道理,若董卓有自知之明,就不该与我为敌。”大家都有不臣之心。不如直接以阳乾关为界,各发展各的。而且,比起动不动就拿匡扶汉室当幌子的诸侯,一个有反心的州牧,反而威胁小些。
“走走走,先吃饭,然后收拾东西,点几个可靠的人陪着。不然你又要一个人犯险,我不放心。”荀澜精神一振,终于起身给寒玦打点行李。
他瞅了瞅系统,系统积分自从土豆收割一波后又涨了,倒是可以换一点小东西给寒玦防身和供戏志才利用。
凉州残部灰头土脸地逃回洛阳,剩下的人连一千都不到,几乎所有的战马都丢了。见状董卓又惊又怒:“一千精锐骑兵,两千步卒,连一个阳乾关都拿不下来!被别人打得丢盔弃甲,你们怎么还有脸面回来?”
最心痛的是他的一千战马!
收拢残部回来的是一个百夫长,董卓斥道:“华雄呢?校尉呢?千夫长呢?”
他宁愿相信这些人当了逃兵,也不信都被区区五千中原兵给杀死了。
百夫长低垂着头,害怕地说:“都被那个叫许褚的将军给捉走了。”
董卓暴怒,脸上的横肉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了解他的李儒见这熟悉的神色,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果然见董卓拔出腰间的长剑,愤怒地将跪在面前的百夫长给砍死了。
饶是躲远了,李儒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溅上了血花。
董卓连尸体都不放过,犹不解气地将人剁成几块。李儒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等董卓发泄够了,他才再唤人来继续了解情况。
“燃烧着的箭支和忽然炸开的惊雷?”听完兵卒的描述,李儒无视地上的尸体,陷入了沉思。担忧是兵卒找的借口,他又分别唤了几人,结果这些人描述都十分相似。
“就像是旁边忽然打了个惊雷,有火花炸开,我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狠狠撞飞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身边兄弟就躺在我身边,耳朵都炸飞了。”
描述起那夜的情况,士兵仍心有余悸,脸上是深深的恐惧:“到处都是烟,到处都是箭,马匹四处乱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派胡言!”董卓气愤地一拍桌:“通通给我拉出去砍了!”
吕布看了李儒一眼,和高顺一起把人给拖出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色厉内荏的董卓看向自己的女婿,面上多了许多忧虑:“可是那个荀澜的神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