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封信:“贾诩命人送来的信件,今早刚到,我正打算呈予主公。”
董卓迫不及待地说:“说了什么,快拆开看看。”
李儒念道:“诩已亲见法器之玄妙,荀澜其人深不可测,在颍川已收获大量忠诚的信徒,神仙名声也逐渐传遍了豫州。其人野心不亚于张角,若非大兵压境剿灭,请主公莫务必以安抚为主,不要轻易硬碰硬。”
“张角?”董卓失神地坐了下来,思及自己被黄巾贼打得狼狈不堪的岁月,心悬了起来。
“当年张角乱政,就是一呼百应,贾诩将两人相提并论,此人必成大患。”
“依你所看,该当如何?”
“祸兮福之所倚,主公不要着急。”李儒从容道:“若此人起兵造反,主公岂不是更有理由掌管朝政?”
“但他现在广发檄文,联合各大诸侯说要清君侧,还到处宣扬他和曹操那贼一起刺杀我。”所以董卓才没等贾诩的消息,愤怒之下派华雄去了阳乾关。
董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我把他打为乱臣贼子,又有多少人相信呢!”
荀澜在曹操发信劝说三公发檄文的时候,已让人准备了大量讨伐董卓的檄文。在三公开始写信后,他就立即行动起来。
比起不遵汉室,他着重强调了董卓的杀人如麻和洛阳百姓的水深火热,以及自己保护豫州百姓的决心,将檄文由颍川往外扩散。在豫州的每个城池门口都贴满了,先拉一波民心。
他现在有兵有声望,自然无需惧怕董卓。
李儒继续劝说道:“多少人相信不重要,只要他的豫州刺史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无法掌握手底下的兵。”
董卓却迟迟没有开口。
李儒猜想他多半是忌惮荀澜的能力,便识相地先行告退,这是他在董卓手下效力的智慧。
他刚回到自己的府中,就听下人禀报:“主家,有一人自称颍川郡从事戏志才,带了名贵的颍川纸来拜访您。”
“哦?他人何在?”李儒对来自颍川纸早有耳闻,甚至他自己手里都有一沓爱不释手的上好白纸。
“已将人请到偏厅候着了。”
这时候居然敢大胆上门?倒是个人物。李儒思忖片刻:“我过去看看。”
两人见礼后寒暄了几句,又谈起来了颍川纸。戏志才自然是将发明了颍川纸的主公好一通的夸赞,李儒对丹药和法器也很感兴趣,戏志才半遮半掩地说了一些。
见李儒追着法器的话题不放,戏志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公的确也送给我一件小法器,只是用途不似旁人的那般大,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啊。”
“哦?”李儒一听,还真有法器?连忙吩咐下人:“备酒,还请志才给我开开眼界啊。”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好一番太极,戏志才方把袖中的迷你小风扇拿了出来。他按下了黄色的按钮,风扇立即呼啦啦地转了起来,带来一阵明显的凉意,甚至还有一层水雾弥漫开来。
戏志才将风扇稍微调头,对向李儒,李儒生性谨慎,连忙用袖子去遮。
“将军不必忧心,这只是一个解暑气的小法器罢了。”戏志才笑道,将方向重新调转回自己。
李儒见他无事,方才仔细瞧着这法器。
见连荀澜手下的从事,都有这样的东西,李儒心下有了计较:还是应当依贾诩所言,暂时不要与他们交恶才是。
戏志才不疾不徐地讲:“主公并非想要和董公作对,所行不过是为了自保。”
“此言差矣。”李儒端起酒杯,含笑道:“董公从未对荀太守行不义之举,太守所行却是相当激进啊。”
“主公常说,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进攻。”戏志才笑道:“其实,天下广阔,咱们的主公所求,并无冲突啊。”
李儒笑容不变:“那荀太守所求何物啊?”
“想必李将军已经看了出来,毕竟主公已表现地相当明显。”戏志才用蘸了酒水,在案几上潇洒写下了“豫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