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绑在生锈的折叠椅上,套着灰色头套,浅色衬衫有刺目的血迹。
“金总,千万要忍住,不要冲动。”耳麦传来白时的声音,他在百米开外也看到了现场的状况。
金泽安急刹车停在别墅门口,右手边就是辛时川,他没看一眼,盯着被破开的别墅门,大声说:“要我请你出来吗?”
金承望腿脚不好姗姗来迟,被助理小心搀扶出来,身后陆续出来几个举枪的壮汉。
他戴了遮阳墨镜,仰着下巴扫了一圈问:“一个人来的?”
金泽安:“怀疑我?”
“你值得被怀疑。”
金泽安点点头,“我想也是,所以今天为了让你放心,我有个提议。”
“洗耳恭听。”
“换个人质,拿辛时川当诱饵恐怕你自己心里也没底,我换他怎么样?我比他值得。”
金承望边笑边咳,和身旁的助理炫耀,“看到没,不光是知子莫若父,我儿子也清楚他老子的担忧啊。是个好提议。”
金泽安:“我亲自过去放人。”
拿枪的壮汉过来搜金泽安的身,没发现武器又退回来。
金承望这才嗯了一声,“去吧。”
金泽安转身大步往辛时川的方向去。
白时蹙眉,问:“金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泽安不答,嘱咐道:“他出来后麻烦白警官把人安全带出去,送到地标广场,有位叫乐谨逸的先生会在那里接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金总,请你配...”
金泽安拿下耳麦捏碎了扔在地上。金承望看在眼里,心情愉悦地和助理说:“看到没,就说我这儿子懂事吧。”
辛时川听到脚步声,脑袋动了动,奈何头上的套子怎么也晃不掉。胶带封着嘴,他有点难呼吸,一直处于喘不上气来的状态。
金泽安蹲在他面前,抬手取下了头套,触目的血在脸上开了花,他碰也不敢碰,手背可见细微的颤抖。又怕辛时川被忽然的光亮刺着,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小川,你受苦了。”
他轻轻撕了胶带,辛时川猛吸了一口气接着是剧烈地咳嗽。再迟钝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路装昏听到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比他之前演的电影还不可思议。
他不听金泽安说的内容,着急道:“金泽安,你赶紧走,金承望疯了。他有罪,如果你送他走,你就是共犯!”
“小川你听我说,上回离婚是我骗你的,没离,正式的那份合同在兰秘书那,你出去了她会给你,签了咱们就互不相欠了。”金泽安等他适应了光亮松开手,接着去解他被绑的手,期间故意避开了视线。
辛时川抬脚踹在他腿上,“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什么意思!”、2b
金泽安不说话,绳子打了死结,他怎么也解不开。辛时川腕上一条条发青的勒痕如同一把把利刃剜在他心上。
他现在知道了,他和辛时川不合适,一点也不合适,所有的苦难也都来自他金泽安,当初把人困在身边就是最大的错误,他错了。他现在认错。
“姜知非说你车祸差点死了,是不是真的?”辛时川莫名嗅到一丝紧张,心慌难捱,眼泪无知觉往下落,“那场车祸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往上撞的,对吗?”
“不是因为你。小川,因为我才有那场车祸,从头到尾都和你没关系。”金泽安终于解开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和辛时川对视上,“分手吧,我们是对方的克星,不适合。”
“嗯,分手。”辛时川点头,坐在椅子上不动,“我妈妈死了金泽安,我妈死的那天我就感觉撑不下去了。我知道有一把枪正瞄着我,我甚至有一点兴奋...”辛时川低头,额头抵在金泽安肩膀上,“金泽安,我不走了。即便走了我也活不下去,我知道有警察,你好好配合他们。如果代价是用你来换,不如杀了我这个不惜命的,我不欠任何人。”
“没欠,你从来不欠我。只是遇错了人,小川以后你都自由了。”金泽安舍不得他,搂着把人用力抱紧。
辛时川鼻尖升起一股奇异的味道,不知是什么,意识一瞬模糊,他晃晃脑袋,“金泽安,你做了什么?”
“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段时间累坏了吧,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