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谢沂也不着急,一本书一盏茶,往院子里一坐,怡然自得,好不自在。
手里的书翻过几页后,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贺兰奚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扭扭捏捏不愿出来。
谢沂笑他:“怎么,不合身吗?”
衣服是他亲自让人拿来的,合不合身他自然有数,这样说无非是故意臊一臊小殿下罢了。
贺兰奚一听,果然红了脸。
岂止是合身,说是量身定做也不为过,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
“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贺兰奚从门后走出来,身上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是谢沂身边护卫常穿的那一种,可同样的款式,穿在贺兰奚身上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那张肖似其母的脸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精致,有些未脱的少年稚气,黑色的料子将他细长的脖颈衬得愈发白皙,没有宽袍大袖的遮掩,精瘦的腰身更是显露无遗,说不定一只手便能揽过来。
宛若一个漂亮易碎的花瓶。
谢沂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未能言语,还是贺兰奚自己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到底怎么样啊?”
“臣只是觉得……似乎做了多余的事。”
小殿下太惹眼了,怎么看都是哪家偷偷跑出来的娇气小少爷。
一点也不像个侍卫。
贺兰奚顿时垮起脸:“那怎么办?你都答应我了,可不许反悔!”
“殿下多虑了。”
事已至此,再将衣服换回去也没什么意义,贺兰奚就这样明目张胆跟着谢沂去了北镇抚司,好在那里个个都是人精,只要他们不承认,自然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戳破。